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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只是……还有些不习惯罢了。
反观她那个总是乐观过头的娘亲,不知是为了让她安心所以隐藏起自己的不安和畏惧,还是真的就是那样乐观。
娘亲不出两三天就跟村子里混熟,记起了不同的名字,大哥、大姊、叔叔、婶婶的叫,亲暱的不得了。
娘亲怎么没把这自来熟的本事传给她呢?
娘亲一早就去干活了。
而沛儿就待在那棵屋前的大树下,拿着枯枝写写画画。
她自然可以选择一直待在家里,也又怕邻里的担忧和好心又困扰到母亲,也就只能作罢。
待在屋前也好,娘亲一回家,她便能上去迎接她。
这段时间她也被迫识了不少人。
说也奇怪,她们家被安排在一个得天独厚的位置,正对右手边是副村长汾家的小岛院落,左手边是村长奚家的大宅子,正对面是一个凹陷的大坑,听说那里曾经是一片活水湖,而现在是覡的住所,在土地之下有他的祭祀神殿,村民们都说的很玄,玄到不知道真偽。
说到底,她们母女两个相依为命的异乡人,凭什么以这些大人物为邻呢?
为什么没有人觉得奇怪呢?
沛儿没有问过,即使问了,娘亲大概也只会说声:「可能他们很好心吧!
」之类的。
徒劳无功,不如不问。
「大家不是知道吗?汾璱慷成为哑巴都是他父亲跟覡换来的!
他父亲为了在全村对外贸易上独佔鰲头,牺牲了自己儿子的声音来向覡表示忠诚。
做了这种苟且的事情,还怕别人说了?你们大家各个都心知肚明,只是不敢说出来罢了。
你们都是胆小死耗子!
」
争吵声从沛儿家后面的林子传来,就算沛儿不想招惹是非,但耳朵可闭不住,那些是是非非一点不漏都传入耳里。
她没有刻意去听,所以应该不算是偷听,娘亲说做人要光明正大的,这点她可没做错。
可是她还是好奇的探头去看了,就算她错一半好了,只有偷看,不算偷听。
在林子里的是一群和沛儿年纪相仿的孩子,顶多大她两三岁吧!
最高的那个男孩面色白皙、五官端正。
沛儿对俊俏一词还没有什么既定概念,因为从未见识过能符合这一词的人,但这惊鸿一瞥中,终于理解到这个词汇是多么精准和极致,天生的风雅气质,一点点打磨着他的面貌,如玉一般的人,似是温润又是凛冽,因人而异。
藏入怀中就温热沉稳,立于风中就自顾自的冷冽彻骨……
沛儿不知道为什么这一眼中,她就好似将他看透了。
或许这就是她一向擅长的,只是平日里都看些花草树木,现在看了人,一瞬间就涌出千头万绪。
不过,人心难测,这也是难以印证她心中所想的到底是不是对的。
毕竟她只是看了一眼,那个男孩站在多人簇拥的正中央,眼神中既没有慍火也没有温柔,只是淡淡的,如常着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事情。
而男孩身边依偎着的,是一个与他相匹配的女孩。
不变的定律,才子佳人、英雄美人……玉树临风的公子就当配这种弱不禁风的娇艳美人。
虽然都还是孩子年纪,可在沛儿眼中已经可以刻画他们成年的模样,身形会抽高些,稍稍圆润的脸颊也会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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