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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馨捧着手中一方罗帕,看了又看,百思而不得其解后,只能抬头对上了河神兴奋不已的眼眸。
「叔顗……你这绣的是什么?」唯有河神认真参与活动,凌馨心底是感激的,只是这怎么看,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开口问,深怕自己会憋坏的。
只见叔顗开心朗声介绍,指着上方两个圆圈说着:「这是我和凌馨。
」指着下方三个小圆圈说着:「这是沛儿和之亦邢南。
」
凌馨愣了半晌,不知该感动还是该认真评价这作品。
「不错、不错,继续加油!
」于是她把罗帕还递给河神,一边鼓舞着他。
对于初学者,用鼓励代替批评方是上策……况且,刺绣大多是刺花草树木,怎么就把大家的人头刺上去了呢?凌馨想想不禁失笑。
听到这几声『不错』堂堂河神大人露出了自满的表情,笑的很开心,继续针针线线的完成他的杰作。
「只是之亦邢南便算了,孩子本来就坐不住我可以理解。
但沛儿之前是很爱跟我一起绣花打发时间的,最近也觉得她心浮气躁……似是有心事……」凌馨面露愁容,不知不觉就在河神面前透露了心事。
「孩子有自己的心事,很正常的嘛……」河神看见凌馨这副模样,心头一酸,试图开解她。
「可她以前有什么心事都会与我说的。
母女之间,怎么能有秘密。
」凌馨有些颓丧,分明是盯着自己罗帕下针,手却停在空中没心力再对准落针,索性就将其搁案上了。
「叔顗,你说说,沛儿能有什么心事?」凌馨一脸认真的对着河神的面寻求意见。
本来神态轻松的河神看见凌馨这副表情,也就放松不下来了。
「这……这个年纪……我们在神殿里衣食无缺,还能烦恼些什么啊?啊!
指不定是情竇初开了?」河神思考过后,得出了这个猜想。
情竇初开……?
河神看着凌馨像被雷打到一般,呆愣着难说出一句话,脸上的手上的各处皮肤佔领的小小汗毛,都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情竇初开……这怎么可以?
一瞬间,凌馨幻想着哪个浑小子上门提亲,转眼间大婚之日,泪眼望着沛儿坐上花轿,又一个转眼,大胖孩子就从沛儿的身子里挤了出来,再过一阵子,那孩子该祖母、祖母的叫她……
而从那一刻开始,沛儿就离她越来越远,不能随时随地都看着,也不能餐餐煮好料给她吃了。
担心她会辛苦、担心会被婆家欺侮、担心那男孩子没有真心爱着沛儿、让她饱受寂寞酸楚……
层层的恐惧,向凌馨袭来,而这是河神不能感受到的。
「情竇初开?不!
不不!
沛儿还不到那个年纪。
」凌馨摀着脸有些崩溃。
看到她这模样,河神急忙想要安慰她,温言道:「凌馨,不要担心,情竇初开也未必就是坏事啊?」
不要担心?不要担心!
难道是她在大惊小怪了?
「沛儿是我从小拉拔长大的,你没有经歷过,又怎么可能会理解我的担忧!
」神情激盪之馀,凌馨喊了出来,但马上就后悔了。
河神忧伤的眼眸,是在风雨飘摇独身一人的岁月里,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归宿。
正当认为自己融入而感到喜悦幸福的时候,才猛然发现这所谓的归宿从来把他排除在外。
河神的声音有些颤抖,却努力挤出话来说道:「我……我的确不是沛儿的亲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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