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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二去,绵谷升得以被视为最有才气的人物之一。
对世人来说,连贯性那东西大约早已变得可有可无。
人们追逐的是电视画面上展开的学识性击剑比赛,人们想看的是那上面灿然流动的鲜血。
纵令同一人星期一和星期四所云牛头不对马嘴,恐也无人理会。
我同绵谷升第一次见面,是在我和久美子决定结婚的时候。
我打算见她父亲之前见一次绵谷升。
因我以为儿子自然比父亲同自己年龄接近,事先疏通一下,说不定能为我们周旋一二。
&ldo;我看还是别指望他好,&rdo;久美子有些难以启齿地说,&ldo;说我是说不好,总之他那人不是那种类型。
&rdo;
&ldo;反正早晚得见面的吧?&rdo;我说。
&ldo;那倒是,倒的确是那样的……&rdo;久美子道。
&ldo;那就不妨试试,凡事试在先嘛!
&rdo;
&ldo;怕也是,也许真的可行。
&rdo;
打电话过去,绵谷升似乎对同我见面不大感兴趣。
但还是说如果无论如何都想见,30分钟左右总可抽得出来。
于是我们约定在御茶水站附近一家咖啡馆碰头。
当时他还是没写出什么书的大学普通助教,衣着也不怎么光鲜。
茄克口袋因长期插手而胀鼓鼓地平不下去,头发也长了两个星期的生长量。
荠茉色港衫配蓝灰色苏格兰花呢茄克,颜色根本不谐调,完全是哪所大学都有的年轻助教那副寒酸相。
大约他一大早就在图书馆查阅资料而现在稍稍抽身出来,眼睛似有些倦意。
但仔细看去,眼底深处则透出锐利而冷峻的光。
自我介绍后,我说不久打算同久美子结婚。
我尽可能坦诚地告诉他:自己时下在一家法律事务所工作,准确说来这并不符合自己的理想,尚处于自身摸索阶段。
我这样的人要同久美子结婚也许近乎非分之想,但我爱她,自以为可以使她幸福,我们可以相互安慰,相互鼓励。
然而我的话似乎几乎未被绵谷升所理解。
他抱着胳膊,不声不响听我叙说,我说完他也良久一动未动,仿佛在沉思其它什么。
在他面前,一开始我就感到甚不舒坦。
想必是自己所处位置的关系。
实际上对着初次见面之人开口就说想同你妹妹结婚也的确不可能令人心里舒坦。
但在同他面对面时间里,我渐渐越过不舒坦之感而变得不快起来,一如释放酸臭气味儿的异物一点点沉积在胃底。
并不是说他的言行举止刺激了我,我厌恶的是绵谷升这个人的这张脸。
当时我直观地觉得此人脸上蒙着一层别的什么。
脸出了差错,不是他真正的脸,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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