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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玄问明明已经认罪,但又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来,也属实无耻到了极点。
他分明是害怕死后有报应,分明怕这些索命的冤魂,为何还这般有恃无恐?“装神弄鬼到底是装神弄鬼,这些所谓的索命鬼,都是假扮的吧?”
宋玄问站了起来,指着秦藏器身边的那些水鬼,面目也变得阴冷了起来。
“如果是真的冤魂恶鬼,早就把我生撕了,又何必多费唇舌?”
“不得不说,虎父无犬子,你父亲秦鸣鹤是天降之才,你也一样,我说得对吧,秦藏器?”
就像他能认出每个怨鬼一样,宋玄问居然认出了秦藏器的身份。
“秦鸣鹤确实是个神通人物,不似这人间凡夫,但最终还不是落入我的手里,身首异处,家破人亡?”
“在绝对的权势面前,所有的才智,都不过是幻影,一戳就破,就算你秦藏器机关算尽,用这些人来假扮怨鬼索命,最终还不是被我识破?”
宋玄问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的笑声满是自负,仿佛这世间再也无人能制裁他,他的认罪根本只是为了拖延时间,为了争取机会来勘破这些水鬼的真假!
“当我认罪之时,这些怨鬼激动得都要落泪了,一个个浑身颤抖,试问哪里的鬼会流泪会颤抖而且还留有影子?”
说到此处,秦藏器也是面无表情,那些水鬼却全都卸下了破碎的官服,将披散的头发全都撩了起来。
他们是捕快周仓,是坊丁董大,是坊间武侯,是狱卒,是街头小贩,是阁楼娼妓,是戏子舞姬,他们是协助秦藏器的“团伙”
。
今夜,是他们来追讨正义的盛会,是最后的清算。
但宋玄问这个最大的罪人,却仍旧嚣张,无法无天,不知悔改。
可此时的秦藏器却长长松了一口气,他朝水渠便的一刻老槐树大声喊道:“狄仁杰,你可都听到了么!”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李秘却笑而不语。
狄仁杰缓缓从槐树后头走了出来。
他面色如铁,死死地盯着宋玄问,而后者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狄……狄仁杰!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好你个狄仁杰,竟然勾结这些民间悍匪恶贼,想要陷害我宋某人!”
狄仁杰却摇头一笑:“狄某人可不认识秦藏器,是李秘的安排。”
“李……李秘?”
宋玄问难以置信地转向了李秘,脖颈就好像生锈的机关一般僵硬艰难。
这连环计层层相接,环环相扣,正是李秘的设计!
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把握胜过秦藏器的算计和布局,所以利用了天时地利,将“战场”
安排在了天街。
需知能够决定战场所在,这场战争就已经赢下一半了。
虽然临时安排能打乱秦藏器原有的计划,使得他的战斗力大打折扣,但李秘不敢大意轻敌。
他自觉未必能保住宋玄问,既然如此,就用李代桃僵偷梁换柱的计策,向河内神尼讨要了擅长易容的什方道人。
只是万万没想到,什方道人不知入戏太深还是演得太过,竟喝止了羽林军,让他们无法“射杀”
复活的宋舞阳。
说实话,宋舞阳登场之时,李秘也吓了一跳。
但后来冷静想想,什方道人不是入戏太深,而是垂涎秦藏器这一手炼尸之术。
他对这些旁门左道最是痴迷,这些技术可都是他装神弄鬼最大的倚仗,见到了又岂能不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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