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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拾想了想又一屁股坐下来,“谈!”
不虞皱眉,“谈什么?”
“刀!”
木拾三句话不离老本行,“刀客不谈刀,难不成谈情吗?”
“呸!”
不虞浑身一阵恶寒,道:“少恶心你哥!”
“你到底把广寒刀放在哪里?”
木拾追问道。
“它从未离开幽州城,你说我能将它放在哪?”
不虞满不在意地笑着,但眼底出奇的冷静却证明着内心深沉的盘思。
木拾一愣,“刀在舅父那里!”
不虞斟酌了片刻却道:“我已经给它找到一个合适的新主人。”
木拾愕然,“你等等!
什么叫合适的新主人!
广寒刀的主人就是木家的主人,你要将木家送给外人吗!”
“怎么,你还不甘心?”
不虞笑道:“你若是愿意,以后可以使双刀,一把广寒一把凌云,江湖无敌。
为兄更是求之不得,欣慰至极。”
“我呸!”
木拾啐人的模样和不虞如出一辙,大抵是一门祖传的吐口水绝技。
“我好不容易才从木家那摊烂泥里爬出来,休想再把我拽回去!
可一码归一码,木家就是烂透了,也不能随随便便交给外人。
就是那个木言鼎老糊涂答应,他下面四个管事的徒弟也不能点头,尤其那个木伯庆……”
“她不是外人,而是我选定的刀手。”
不虞笑了笑,“你人远在西域,却还能对木家的事情了如指掌,果真是长本事了,看来为兄不能再拿你当乳臭未干的小子了。”
“了如指掌就算了吧,顶多是消息灵通了些。”
木拾面色竟有些凝重,“这么些年,那女人把持内宅,木伯庆统管外事,一旦他二人串通勾结,木言鼎那个老王八蛋可扛不住,剩下那三个不顶事。”
不虞云淡风轻地抿了一口有些刮嗓子的茶水,当即皱起了眉头,“这什么茶!”
木拾:“……”
做什么岔开话茬,当他是傻子听不出来?
“大哥……”
木拾粗哑的嗓音有些颤抖,“这些年我每一夜都在做梦,梦里是广寒,是沾着血的广寒,梦里我已经看不清娘的样貌了,只能看见娘的血……”
不虞喉间微微咽了咽,垂下眸沉默无言。
“我不是没怨恨过你,当初若不是你将那个女人带回家,娘就不会死,家就不会散……”
木拾深深吸了一口气,“可你是我嫡亲兄长,我不能将这冤孽的债算在你头上,我知道你心里有多痛。”
“卿归……”
不虞低低轻唤,张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是木言鼎的儿子,所以我不能弑父。
就当我小人了,我只能将娘亲的血债,算在那个女人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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