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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对于门后的世界,下意识地不会往太好的方向去想,凡事只有做好最坏的打算,等到结果真的来临的时候,才能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你不必谢我,也不一定是我……”
林深的话没有说完,就看到邓宇承将自己擦得通红的脸颊凑到面前,问道:“还……还有吗?”
“还是被碰到了?”
邓宇承轻叹一口气,摇摇头,“没办法,太远的话就够不到新娘子的脚,靠近了只要一碰就动不了了,我只感觉脸颊上蹭了一下……”
林深仔细看去。
尽管邓宇承用手和袖子来回在脸上搓,皮肤被磨得一片红,可是那一抹胭脂红依然牢牢地留在脸颊上。
那仿佛不是口红,而是某种烙印,一旦印上就抹不掉了。
林深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邓宇承的问题,然而对方看着他的表情,已经猜到了一二。
于是这个话题并没有再继续下去。
林深隔着衣服摸了摸胸前的圣子像,依靠触觉感受它的轮廓。
虽然刚才听到了裂开的轻微声响,但此刻摸起来圣子像的轮廓还是完好的。
而另一头,郭红武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的外套上全都是灰。
从头到脚狼狈不堪,都是林深的杰作。
郭红武只得脱下外套使劲抖了抖,然后将它往就近的花轿轿杆上一担。
一手抓起绣鞋,抹了把脸上的灰,眼角余光带着些许愤恨扫过林深之后,朝着左手边第三个轿子走过去。
林深这次彻底集中了精神,如果他的猜测是对的,接下来发生在郭红武身上的事情,可能会比邓宇承还要严重。
这是故意的吗?
虽然排在后面的人选中的几率变大了,但同时身体要承受的痛苦和束缚也会跟着变大。
他们自以为能占到便宜,谁知是跳进了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坑。
林深心里明白的,对于门后的世界不能存在一点侥幸,它就是为了让一个人都走不掉准备的,哪可能会有什么好事?
也许是快要轮到自己了,乔业的脸色也谨慎了起来。
他伸着脖子打量郭红武的动静,两只手不自觉地捏到了一起,无意识地抠着自己的指甲。
只有闫文,还像个乐呵呵的傻子似的,蹲下身把脑袋压低试图往花轿里面偷看。
郭红武手中的鞋子,似乎也没有能套上。
那双脚比鸳鸯绣鞋长了那么一点点。
就在他试图用力把轿中人的脚塞进鞋子里面去的时候,他的身子猛地抖了一下,也被钉住不动了。
因为动作太明显,晃动幅度很大,连带着轿帘都摇晃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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