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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父被沉铭忤逆的一番话震慑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只在他走时,恨恨的辱骂他道:“竖子!
无知!”
一旁的沉母轻咳,唤回沉父几分神志。
“他竟敢如此对我说话?媛儿,他还是我们的儿子吗?”
何媛替他夹了道菜,放下竹筷。
柔声道:“自然是。”
“他如今已经二十有六,思想言行自然不同小时,况且如今的沉府当家的是他,你我也不过是沾了他光的父母亲。
你不必再对他言行规制,他心中自有定数。”
见沉府眉宇存愤怒郁气,何媛宽慰道:“可我们依旧是他的父母亲,支持他,陪伴他也是一门功课。”
沉父这才长叹一口郁气,将胸腔中因为儿子忤逆而充盈的愤怒散去。
他叹道:“我不过是担心他的性命,如今圣上,哎,不提也罢。
伴君如伴虎,他何日才能参悟,才能脱身。”
沉母的思绪飘远,方才沉克不该提起许临清的。
在他少时,沉铭曾隐晦的问过自己,女孩喜欢的物什。
他鲜少露出踌躇不安的情绪,作为母亲自然是为他筹划了半天。
他斗志昂扬的去了,却悻悻而归,如同落败的公鸡。
那些精心挑选的簪子、荷包、徽墨、古籍、布匹、衣物全没有送出去。
细问才知,自家儿子当时年少是多么不通人情,不知世事。
明明是好心赠礼,他偏说是许临清平日衣着素朴,举止粗俗,所以特地给她选了几套艳丽娇嫩的衣裳和珠玉垂落的步摇;
明明是觉得她才情谋略傲人,想将价值连城的一块徽墨赠能人,却偏偏说她的墨有墨臭,坐在她旁边的他实在闻不下去。
结果可想而知,人不仅将礼物全推回,还把位置搬离了他。
这小子。
何媛摇头,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如今年岁渐长这些年也没有娶亲的意思,作为父母自然催过,但那孩子不言语,只是看着她。
好似在说“娘,你知道我心中的人。
我还在等,我没有放弃。”
每当看到他固执又难掩哀伤的眼眸,她总是说不下去狠话。
只期望那位勇敢的姑娘能活下来,他们还有缘分见一面。
或许,还有百年好合之缘呢?
她的孩子她了解。
对待感情心思单纯执拗,认定之人不会改变。
只是有时他的嘴,他的骄傲不允许他低头。
今夜他心情欠佳,想必也是受了挫折。
可是怎么办呢?感情一事,向来是愿赌服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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