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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声逐渐变小,似是在埋怨嘀咕着,“真的是烦死了,就会傻坐着,连句话也不说,我爸来看你自己不哄着你吃饭,非要让我在这儿哄着!”
门外的时姜眉心狠狠的拧起,掀开眼皮的瞬间眼底有一瞬的寒芒闪过。
祁见浔的神情也紧绷着,他伸手握住了时姜的手,以示安抚。
另一只手按压在了门把手上,推开了门,
“啊!”
恰好这时,房间内传来一声鬼叫。
时姜身形一颤,绕过祁见浔先他一步进了屋。
显然他们的这点动静并没有引起站在床尾边一身狼狈的时玫的注意。
时玫跳着抖了抖身上的污渍,粘稠的米粥汤水顺着裙子领口下滑,整个前襟包括裙面都不免被泼上了小米粥,往下淌着汤渍,滚落到地板上,汇成了一滩乳白色的液体。
时玫一时被吓懵了,呆愣了两秒,一股恼意涌上心口,也下不去手自己清理,就朝床上的老人大吼大叫着:“你干什么?”
“我这条裙子可是当季的最新款,好几万呢,你有病吧,自己不吃饭怎么还往人家身上泼!”
时玫的部分发丝上也不可幸免的被溅上了小米粥,也幸好米粥不算烫。
她站在原地,看着自己一身的狼狈,满眼恶寒。
外婆坐在床头,老人气息微乱,像小孩般露出了委屈的神情,但又倔强的不服输般的瞪着对面的时玫。
床上支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摆放着饭菜,外婆应该是在拿起碗朝外泼的时候,一半泼在了时玫身上,一半打翻,扣在了桌面上,浓稠的液体顺着桌沿缓缓低落,落在了被褥上。
时姜也在这稍愣的几秒间回过神来,怒意一瞬的上涌,只觉得自己的脾气在刹那间爆发,怎么也板不住,“我才要问你是不是有病!”
“你明知道外婆生病了还在她房间大呼小叫的?”
时玫被吓了一跳,猛然回过身看到了门口的时姜和祁见浔,两人均目光不善的望着自己。
她气势一瞬弱下来,嘀咕着:“那…奶奶不吃饭我有什么办法。”
“这就是你对长辈呵斥的理由?”
祁见浔目光凉凉,语气平直,听不出有什么起伏。
他拉着时姜越过时玫,走到外婆身边安抚着老人。
外婆一向温和和蔼,像这样用饭泼人即使是生病了之后这么多年都从来没有过的,别的患老年痴呆的老人暴躁时可能都会上手打人,但外婆从来不这样,就算是心情不好脾气差也只会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
这次出手泼时玫估计也是被吓到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舅舅时海接完电话正好从外面回来,看到屋内的情况一愣,“时姜来了?祁总也跟着来了?”
视线移到时玫的身上,沉默数秒,“玫玫…你这是怎么了?”
时玫像是一瞬间找到了靠山,几步蹭到时海身旁,委屈道:“爸爸,是奶奶泼的我…”
时姜冷哼一声,也不愿多费口舌,“活该。”
“姜姜,你…”
时海一时语塞。
这时床上被祁见浔安抚的外婆突然神情激动的指着时玫,“坏女人,出去”
外婆被气得指尖都不住的颤抖。
祁见浔拍了拍外婆的脊背,侧眸间,眉目一凝,沉声道:“出去!”
时玫被祁见浔的气势吓到了,拉着时海几步出了房间。
时姜给张阿姨打了个电话,才知道她去了食堂,拿外婆爱吃的小笼包。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被时玫钻了空子进来。
父女俩在门口的廊道间上说话,声音不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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