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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燚忍着巨大的悲伤,希望还能挽回一点失地,只要宫应弦不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他愿意背叛自己,他愿意做一切妥协,所以他用仅剩的冷静,武装起将要皲裂的表情,坚持说道,“没有。
应弦,我知道你少年时期的遭遇,我理解你,但我跟你认为的那种人不一样,我不会骚扰别人,也不会犯罪,更不会……我是不想让你对我有偏见,让你不舒服,所以我才瞒着你,我只把你当朋友,只想做你的朋友,绝对没有任何……不该有的想法。”
任燚说完这段话,觉得自己的心也被掏空了。
喜欢原本是很美好的东西,是他把喜欢弄得见不得人,弄得羞于启齿。
可他没有办法,今天他彻底清醒了,他不会再幻想和宫应弦能有什么结果。
那么至少,他想保护宫应弦,保护俩人的回忆,他想证明这个世界上有纯粹的友情,而他们之间那些美好的过往,绝不是在重复宫应弦曾经的“恶心”
经历。
可这番话只是让宫应弦更加怒不可赦,愤恨交加,他甚至生出了一种将任燚拆吃入腹的冲动,这样一来,这个人就不会再说出他不想听的话,做出他不愿意看到的事,告诉他过去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什么都不是,没有任何意义。
他凑近任燚的耳边,轻声说:“你当我是傻子吗。”
任燚顿觉毛骨悚然。
“我或许不太理解人际交往的世俗准则,但我不傻。”
宫应弦的声音难掩被欺骗、背叛的怨愤,“你一直都有男朋友,那你叫我‘老宫’的时候在想什么,你因为我BO起的时候在想什么,你跟我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在想什么?他不在的时候,我就是你的消遣,对吗?你看着我像个白痴一样被你戏耍,一定很得意吧?”
任燚瞠目欲裂:“不是!
不是!”
他只觉百口莫辩。
在宫应弦眼里,他怎么就成了这样的人!
“你也让我觉得恶心。”
宫应弦在任燚耳边吐出最刻薄、最毒辣的话语。
口不择言也好,呈口舌之快也罢,此时此刻,求生的本能让他只想用尽一切手段,阻止那心如刀绞的痛。
他恨任燚,他恨属于别人的任燚。
他恨任燚让他堂堂一个警察,竟然生出了想将人囚禁起来、让其专属于自己的冲动。
任燚的眼中再无光彩,整个人就像被抽空了魂。
这一句话,几乎将他推下无间地狱。
宫应弦觉得他恶心。
他最喜欢的人,觉得他恶心。
宫应弦松开手,如果再待在这里,如果再看着任燚,他怕自己会做出无可挽回的事。
于是他头也不回地走了,他的背脊不再像平日里那样挺得笔直,双肩上仿佛压了千斤重担。
任燚抬手捂住了眼睛,眼泪却控制不住地从指缝里钻了出来。
其实他早该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是他自作多情,得意忘形。
宫应弦只把他当做朋友,他却得寸进尺的想要更多,结果他自食恶果不说,还伤害了宫应弦。
他让宫应弦失去了唯一的、重要的朋友,逼迫宫应弦回忆起不堪回首的糟糕经历。
宫应弦已经背负了太多痛苦,他还要去雪上加霜。
他伤害了他一心只想要守护的人。
他是个自私的、没用的混蛋。
突然,任燚兜里的对讲发出沙沙地声音:“任队,出事了,赶紧来监控室!”
任燚费力地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抹了一把脸,按下对讲,沉声说:“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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