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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夫人看看赵承钧,又看看女儿,无意般道“一转眼,孩子们都长大了,世子也到了议亲的年纪。
只是,婚礼毕竟不是小事,现在相看媳妇可以让郑老夫人代劳,但是等日后走六礼、安排宴席、宴请宾客,事情还多着呢。
王府里没有王妃操持,终究不是事。”
提起王妃,屋里所有人都寂静了。
郑老夫人悄悄瞄了眼靖王的脸色,垂眼作壁上观。
赵承钧摩挲着茶杯上的花纹,片刻后,道“婚礼有彤秀操持,她在禁庭侍奉过很久,对红白礼仪还算了解。
劳烦老夫人转告卢太太,婚礼的事本王会安排妥当,让她尽管放心。”
赵承钧说着转告卢太太,实际上,这话是说给奚夫人听的。
奚夫人脸色僵了僵,她不肯放弃,继续说“彤秀姑姑是宫里出来的,能力毋庸置疑。
只是,这么大个王府,没有正经女主子终究不方便。
别的不论,只说迎来送往、祭祀中馈等事,就需要王妃出面。
靖王殿下,妾身知道您是个重情之人,晚姐儿和李姑娘接连出意外,您心里一直越不过去。
只是,人终究要往前看,您身边,也该有个知冷知热的贴心人了。”
奚夫人这话说完后,屋内落针可闻。
郑老夫人低头喝茶,彤秀垂着眼睛看砖,唐师师察觉不对,悄悄退到赵承钧身后,连呼吸声都放轻了。
奚夫人终于意识到她逾越了,但是已经说出来的话不能收回,她强撑着台面,一脸镇定地看向赵承钧。
奚云初躲在母亲身后,虽然低着头,可是眼角不住偷觑赵承钧,目光中满是期待。
紧绷的静寂中,赵承钧慢慢开口了,他说“我无意成婚,王妃就不必了。
等日后世子妃进门,让她来操持王府中馈,也是一样的。”
奚云初的脸颊骤然失去血色,奚夫人有些急了,连忙说“这怎么能一样?”
然而赵承钧已经失去了耐性,他站起身,众女眷见状跟着起身,奚夫人剩下的半截话自然说不下去了。
赵承钧对郑老夫人和奚夫人点点头,说“两位继续聊,本王还有事,就先走了。”
奚夫人只能笑了笑,道“妾身恭送靖王。”
内外奴仆一同行礼,赵承钧在众人的跪拜中大步离开。
等赵承钧走后,奚云初慢慢站起身,一张小脸素白一片。
郑老夫人装作看不到,笑呵呵地说起王府的花。
彤秀上前撤茶,唐师师站的最近,不免搭把手。
她亲手倒给靖王的那杯茶,一口没喝,又被她撤了下去。
唐师师端着茶盏走时,隐约感觉到,背后有人狠狠瞪了她一眼。
唐师师装作不知,不紧不慢地端着盘子出去。
后面,奚夫人借着袖子掩饰,悄悄掐了下奚云初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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