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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担心我的,是不是?”
良慈笑开,神色渐渐舒展,“以前也是那样,不论做什么事,你都总会先为我着想。
那时候我还一直以为,我会嫁的人,是你。”
那抹淡然的忧愁似雾般将她笼罩,曹寅凝望她良久,眼中的光却不曾有迷茫。
半晌,他道:“贵人是皇上的人,过去种种已如云烟,早已不必在提。
还请——忘了吧。”
良慈闻言,娇躯一颤,凄楚地抬头道:“寅,你我青梅竹马一同长大,那么多的回忆,一竟是让我忘了?以前的你从不会说这种伤人的话,即使你对我从来有过的只是兄妹之情,你也不曾狠心伤我。
还记得吗?入宫前是你亲口对我说,让我等你。
你说会让我自这樊笼里脱身,说会给我幸福。
难道,这些你都已忘了吗……”
泪滴落,她站在那遥望着咫尺的人。
没有丝毫动作,却让我的心难以平复。
原来良慈心中的人是曹寅,她爱的人是曹寅。
虽不知道他们之间有过什么样的回忆,但那种感情是无法抹去的。
即使曹寅此时的神色并没有什么波动,但他握拳的手已出卖了他的情感。
也许他只是不爱她,却并非不在乎她。
两个修长的影,竟是,指斥天涯。
“慈儿……”
曹寅低下了头,身影显得有些颓然,似是想手什么,却是已被打断了。
“又或者说,你的一切改变只是因为她?”
良慈含泪的水瞳中忽地闪过一抹光,冷艳地散开,“宛文究竟有什么好?我是贵人,我不该心心念着你。
那你呢?她也是贵人,难道就许你心心念着她?”
话如寒冰,仿佛刹那刺穿了心。
我有些木讷,感到头顶上陡然灼起了目光,我却不敢抬头,只是愣愣地看着外面的一切。
突然有些担心曹寅,他的脸色在一瞬间显得有些白,眼神是空洞的,仿佛在这一刹那他的灵魂已不在他的体内。
突然有个不切实际的想法,良慈所说的明明是最为现实的事实。
难道,他就不曾想过吗?又或者,他是拒绝去想?
一时间有些无措,我不知道该如何再去面对曹寅,也不知道该如何来面对——玄烨。
若他们主仆不合,罪魁祸首便就是我。
曹寅的声音荡起时飘渺而单薄,但举手投足间已是原来的他。
他将良慈小心地揽在怀中,拭去她的泪,动作很轻很柔又丝毫不显多余:“宜贵人,她有一颗很好的心,亦有一种独特的举止和处世态度。
她的好,寅说不清,但我只知慈儿你亦是很好的。
你们本就是不同的人,又何需比较?”
他如是说,渐渐松开了双手,“你和她,都是皇上的女人。
寅既忠于皇上,便不会对你们有半分逾越,这是卑职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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