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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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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克制住我自己的声音，挤出一个笑容，我不知道它是否比哭难看:&ldo;爸……我想上厕所。

&rdo;我低头想离开，我使劲眨眼睛，看着窗户外边，分散自己注意力，不流露异样。

&ldo;诶，不急啊，越洋电话很贵的，跟你三哥说说话，你三哥很想你……&rdo;他走过来，把烫手的手机递给我。

我迟疑了会，扣着自己的手心，最后轻轻叹了口气，接了过来。

第24章高三上

&ldo;宝贝&rdo;圆润似水的声音穿过遥远的海洋，像附在耳边说着睡前故事。

我是说他柔和了整个秋天。

父母亲是毫不知情的，他们对自己远在大洋西岸的儿子引以为傲。

我讨厌自己的乳名，小时候却觉得这是一种骄傲。

我更反感他这么叫我，他这么叫的时候，我总觉得含义更深。

&ldo;你怎么不说话？你哥叫你呢。

&rdo;母亲责问我。

我关了免提，发出干涩的声音:&ldo;哥。

&rdo;这一声叫下去，我矫情得差点掉眼泪。

我怕父母知道些什么，赶紧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阳台的秋风轻轻吹着，一片落叶掉落到阳台上。

这棵大树开始脱发了。

在冬季到来之前，它要掉光自己的头发。

&ldo;有什么话还要躲躲闪闪的&rdo;父亲在后边发问。

&ldo;你懂什么音宝小时候和阿陵感情最好，兄妹三年没见，说说悄悄话怎么了？&rdo;母亲理直气壮地对父亲解释。

我想，你们都不清楚我们的感情好到了什么程度。

我听到手机那边，从嘈杂的环境慢慢转变成了清净，他的脚步声我听得一清二楚，他的一呼一吸也落在我心上。

我听到打火机声音，他深吸了一口气，他在抽烟吧。

他开口:&ldo;最近可好&rdo;

他也学会了抽烟。

他发愁着些什么失恋了？学业太难

在西岸，此刻应是夜晚吧，他是否又对着霓虹灯看着江边呢？风有没有吹起他的衣角呢？他今天穿的，还是衬衫吗

风轻轻吹着我的发丝，发丝随它飞扬在空中，有点寒意。

蝉早已不见。

我说不出话来，于是我看向天边，远边一排大雁飞过，向着温暖的地方。

电话里头一阵笑意传来，像春日的小雨滴落在水面上，水面慢慢漾开一个小圈，又一个小圈，小圈慢慢扩大，两个圈交织在一起，又消逝不见。

&ldo;你怎么不说话？&rdo;

我迟疑了一下，说:&ldo;一切都好。

&rdo;

原来声音早已哽咽。

电话两头都深深沉默，一头在白昼，一头在黑暗，全靠两个手机连接着白与黑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