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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醇瞳孔微缩,震惊得甚至开始屏住呼吸。
一个有点不可思议的念头冒出来。
是她?
“就是路口那栋商务大厦,那时候我18岁,那栋大厦还没竣工,工地里到处堆着水泥和木材还有很多装在蛇皮袋里的沙子什么的,挺荒的,也挺乱的,不过有一点好处,就是顶楼够高,摔下来必死无疑。”
姜恬淡淡地笑了一下,“我本来想从那里跳下去,没想到在那儿遇见了魏醇。”
真的是她?
姜恬的话撬开了他尘封在内心深处的记忆,很多魏醇不愿想起不愿提及的往事迎面而来,那段时间是他最为难熬的日子。
江樾去世后的不知道第几天,魏醇独自熬过了高烧,穿着多天前皱巴巴的牛仔裤和上衣从床上醒来,还以为江樾的死只是他做的一个恐怖又荒谬的噩梦。
“江樾!
哥!”
魏醇哑着嗓子,对丢在一旁沾血的外套视而不见,固执地走到楼下,“好饿,想吃你的西红柿面。”
一楼的家具上积满灰尘,江樾不在。
魏醇的脚步惊醒了沉睡的尘埃,他愣愣地看着满室在阳光下乱舞的细小微尘,突然蹲下抱住头,无力地扯住自己的头发。
不是噩梦,江樾真的不在了。
那个倒在血泊里的人,那个脸色苍白的人,那个被医生宣告抢救无效的人,真的是他温润的哥哥。
魏醇不知道在地上蹲了多久,起来时头重脚轻,却刚好看见自己的母亲领着两个穿着警服的人穿过花园。
她怀疑江樾的死是谋杀,而杀人凶手是她亲生的小儿子魏醇。
魏醇木然地坐在警局,依然穿着那身皱巴巴的衣服,听见坐在他对面的警察不带任何感情地问:“你跟你哥哥成年后一直单独生活在一起,你们感情好吗?”
“很好。”
魏醇说。
“你们一起开了家夜店,以及合作音乐?”
“对。”
“这之间你们有过矛盾吗?”
“没有。”
“听你母亲说,你不喜欢叫死者哥哥,经常直呼大名。”
“是。”
“他自杀时用的刀子是你送的?”
“对。”
“死者自杀前曾经跟你打过一通电话,你们说了什么?”
警察问。
魏醇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垂着眸子,像是要把桌子盯出洞,他缓缓地哑声开口:“我说,写不出来歌,要你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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