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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醇看不到她的表情,但ob上午不营业,走在安安静静能听见脚步回声的走廊里,他突然听见一声细微的吸鼻子的声音。
他脚步一顿,猛然回头,看见姜恬努力睁着眼睛,眼眶却是通红的,眼底还泛着泪光。
有那么一瞬间,魏醇觉得自己心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又软又涩。
魏醇眉心紧蹙,也不顾什么胳膊伤不伤了,一把把姜恬抱起来,大步流星地往办公室走。
经理拿了药箱,走到办公室门口,没等敲门呢,突然从半掩着的办公室门里看见自家老板像是抱了块玻璃似的,轻拿轻放,轻轻又温柔地把人放到了办公桌上。
然后双手撑着办公桌,笑着跟人家姑娘说:“哭什么……”
经理看着老板胳膊上的血,又看了看脸色惨白的姑娘,脑补了一出强取豪夺的大戏。
他学着老板的动作,轻拿轻放地把药箱放在门口,然后轻轻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姜恬20岁,这20年来见多了姜家人虚伪的情感,她对感情的迷茫是真的,对爱情的质疑也是真的。
前些天给老师打电话,老师在电话里说,“等你遇见那个人,你就不会觉得迷茫了,会想要一头扎进去的。”
当时姜恬只觉得老师这句话是安慰,并没有当真。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强烈的情感,哪怕知道自己看上了房东,也觉得自己是那种在一段感情里可以随时抽身的渣女。
结果,渣女只是自己的异想天开。
看见房东从铁栏上掉下来时的那种心脏骤停的感觉,像是让人狠狠捅了一刀。
她就是在那一刻发现的,她不能失去房东。
那些喜欢并没有她想象得那么浅浅,早就深深在心里扎根了。
是,遇见那个人,就不会迷茫了,想要一头扎进去。
不知道谈恋爱是不是世人期待的那样,还是像姜家人的虚与委蛇,也或者结局很惨,就像她的生母和名义上的父亲。
但她还是想要试试。
房东把她放在办公桌上,拄着桌面弓着背看向她,勾起嘴角:“哭什么,这么心疼我?”
姜恬觉得自己忍了一路眼泪突然就忍不住了。
脑海里房东从楼上掉下来的画面一遍又一遍的重播,比他闭上眼慢慢靠近时那种画面还折磨人,让人觉得下一秒就要失去他了似的。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眼泪大滴大滴往下落,房东托着她的脸,用拇指抹掉她的眼泪,轻声叹息:“别哭了,哭得我心慌,我这么不没事儿么。”
没事儿?
姜恬淌着眼泪幽怨地看了眼房东胳膊上的伤口,眼睛里的意思不言而喻——这就是你说的没事儿?
房东哄她:“乖,不哭了,都是小伤,上学时候打架都比这严重多了,我都不用包扎,一会儿它就自愈了。”
姜恬一直不说话,眼泪越流越快,越流越热,魏醇觉得她眼泪的温度顺着指尖烫到他心里去了。
“吃橘子吗?喝不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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