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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花不声不响地坐在槐树底下,眼睛里只剩下死寂。
皮带抽一下,她的心就凉一分。
她把眼睛紧闭着,如死人一般沉寂。
李仁义这次长了心眼,他不往春花脸上和头上打,专门往她身上抽。
打得累了,他把皮带往院子里一扔,自己去屋里躺下了。
他把心里的火气发泄出来后,又开始后悔起来。
春花能有什么错儿,是他自己心底里自卑。
现在他和春花彻底没了夫妻间该做的事情,晚上,他睡堂屋。
春花等端午睡着了后,就去睡东屋。
春花才二十五岁,正是美好的年龄,却守着他过着活寡一样的生活。
所以他自卑,即使人前他风光无限挣大钱,很多人奉承他,还不是为了酒桌上他掏钱嘛。
转过身去,说不定怎么说他呢,说他不是个男人。
他甚至再也不去公共澡堂洗澡,他怕被人盯着那里看,那种目光如芒在背。
还有,他所熟知的这些小夫妻。
比如大姐春草看姐夫杨树林的时候,是温柔眼里带着爱意的;燕子姐看李建国,是一边嬉笑怒骂,一边眼神不离李建国的身。
而春花对他,虽是笑着和他说话,声音也从不大,他却感受不到温度。
所以,他见了春花对那个卖锅饼的林祥笑意盈盈的样子,他心底里的一种叫做嫉妒的恶魔爆发了。
李仁义心里对春花剩下的只有埋怨,却不曾想,春花也温柔地看过他,但是他从没有给过她回馈,是他自己不珍惜,亲手把这种温柔推开并狠狠地碾在脚底下。
春花见李仁义进了堂屋没了动静,知是他打够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进了东屋换下衣服。
胸前和肚皮上是一道道紫红的痕迹交织在一起,背后也火辣辣地疼,不用看也知道那里伤痕累累。
春花找了一件干净的衣服穿上,衣服碰触到伤口她疼得嘴里发出“嘶”
地一声。
穿完衣服,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除了苍白的脸色,丝毫看不出被打的痕迹。
她咧开嘴,冷笑了一下。
春花拖着腿挪到锅屋,坐到矮凳子上开始生火做饭。
出事春花被禁在家中快两个月了。
李仁义恶狠狠地拿端午威胁她,说如果她再出去卖菜煎饼,他就把端午卖了。
李仁义断然不会混账到那个地步,但是端午是春花的软肋,她不敢拿端午去赌。
聪明敏感的端午感觉爸爸妈妈之间又出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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