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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之前,想的都是屋里以前的样子。
大父大母,阿父,跟二叔回来这一路,我可想你们了。”
说这话时,她反手握住阿弟的小手,姐弟之间的思念,心有灵犀。
王翁:“人啊,都是离开家了,才知道想家。”
“是。”
王葛垂头:“本来没觉得离开多久,从县里往回走,越离乡近,越难受,才知道刚开始的时候不是不想家,是没敢想……”
王荇一抽一搭,王葛揽过他,给他擦净泪,也擦掉自己的,继续道:“直到在苇亭见到二叔,在村口见到大父,心里才踏实了。
还有,我考上匠工的事,大父不让跟村邻主动提是对的,我这头等匠工,唉,说实话吧……”
她将自己怎么考上头等匠工、怎么受游徼欺负、桓县令怎么帮她、录取为头等匠工时多少人羡慕她,然后哪家匠肆都不雇她,全娓娓道来。
一家人跟着她的讲述一会儿紧张、一会儿大骂那竖夫、一会儿感激桓县令。
待她讲完,大父说道:“你考匠工是为以后考匠师,又不是为了一辈子在匠肆干活,有啥可愧疚的?再不容易挣钱,也比考不上的强。
放心,天再寒,我和你叔父也会进野山伐竹料,耽误不了你练手艺。”
大母附和:“对。
谁要敢拿头等匠工这事取笑你,大母第一个不饶她!”
贾妪知道,家里若有人敢嘲笑孙女,定然是二郎新妇。
接下来,她将这段时间家里的事跟王葛简单一说。
地里是没活了,但一点都闲不下来。
进入孟冬,王二郎每日都得去野山伐薪,顺便砍竹,采摘野芦服。
贾地主家收裋褐,人家给布料,自家只管缝,每套衣可换一升隔年的谷粮。
“你三叔啊,真是指望不上!
还有,阿竹那孩子咋那么气人!”
贾妪讲到三房就生气:“当初他天天掉泪想他阿母,你大父怜惜他,让他阿父把他送沙屯,怕姚家不情愿,还拿去了两大袋粮,那他就安心在那呆着呗。
可倒好,自从上回说受了寒,让你三叔去沙屯一次后,阿竹就三天两头让人捎口信,回回说受寒。
家里忙成这样,你三叔是来回往沙屯跑,去一回,就得搭一回脚力钱!
我说那就接回来,别一趟趟的没完没了。
哼,你大父不让接,那边阿竹也哭闹着不回。
真折腾人!
哼!”
贾妪很不满的斜王翁一眼。
王葛明白了,大母并不知道王竹做过的孽事。
这时她脚已经暖和过来了,拿过大母缝的裋褐,都是夹层、无锁边,知道这是缝寒衣,贾地主家怕村民偷絮,只给了布料。
王葛想起在匠肆制方头履,连针脚距离都有严格的制式,就问:“大母,贾地主家分给村里这些活,没给衣样子?”
“给了,这些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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