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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娘子紧紧守着不肯松手,没法给郎君擦身入殓。”
刘止跟在身后,嘶哑着声音说道。
桓宣看见了傅云晚,她依旧像他离开时那样,紧紧握着谢旃的手一动不动,桓宣走近:“该给檀那擦身入殓了。”
没有人回应,傅云晚默默伏在榻边,死一般寂静。
桓宣看见谢旃脸上星星点点的血迹,已经干了,烛火底下阴暗的红。
这样不行,谢旃一向最爱洁净,他不能让他走得这么狼狈。
“檀那最爱洁净,须得擦身入殓才行。”
那泥塑木偶一般的人终于动了,回头看他。
红肿的眼里没有泪,槁木死灰一般,方才与谢旃密密接吻的红唇此时变得惨白,唇心几点暗红,是谢旃的血。
桓宣顿了顿:“傅娘子。”
傅云晚默默站了起来。
他说得对,谢旃最爱洁净,这样满身血污地躺着一定很难受吧,衣服皱了,头发也乱着,她真糊涂,竟然让他就这么躺了这么久。
布巾蘸了温水拧干,伏在榻边一点点擦去谢旃脸上的血迹。
手指摸到皮肤,依旧是暖的软的,就好像他并没有死。
喉咙里有腥甜的滋味,擦过脸颊,擦过曾十指相扣、握过不知多少次的手,这世上所有值得留恋的东西都没了,只剩下孤零零一个她。
她还留着,做什么。
桓宣也在擦,躺着的人神色安详,就好像只是睡着了,就好像下一刻就会睁开眼睛,微笑着唤他弃奴。
一直绷着的神经突然绷断,啪,桓宣重重掷出布巾,打翻了水盆。
下人们吓了一跳,慌张着过来收拾,唯独傅云晚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看都不曾看过一眼。
可是方才,她明明胆小得很,被他看多一眼就怕得直躲。
桓宣觉得古怪,终是慢慢走回去,重又在榻边蹲下。
将谢旃手上的血迹擦拭干净,边上傅云晚在擦头脸,又替谢旃重新挽了发髻,她始终一言不发,苍白沉默像个幽灵,唯有唇上那点血,红得刺眼。
桓宣停住动作:“傅娘子。”
傅云晚抬头,桓宣看着她,指指自己的嘴唇。
傅云晚不懂,顺着他指的方向,沉默地看着。
“你嘴上,”
桓宣顿了下,“有血。”
那血,是谢旃的,他们第一次也是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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