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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阳秋不太缺钱,家里还有个画廊,他也就是打发个时间,而且有些卖画的门路,倒也是自在。
楚梨的画每次挂上就被人买了,她从没细问过。
“没事……想问问你,是不是都被同一个人买了?”
她站在一处僻静角落,轻声问了舒阳秋一句。
攥着手机的掌心,沁出些潮意。
“我看看啊,”
舒阳秋那边窸窸窣窣,似乎从床上爬起来,然后他去开了电脑,查了查,“是,是一个人买的。”
“好,谢谢。”
楚梨挂了电话,彼时美术馆里人已经不多了,每幅画的周围都嵌着灯,落地窗外,便是夜幕中的牛津街。
她环顾着整个二楼,挂了她的24幅画。
她抬步走近,看到了那天鹅湖畔的孔雀右下角有一个极小的署名——
Linghua。
楚梨在美术馆呆了会,她隐约觉得,今天似乎会发生些什么。
周围安静了许多,她拎着包站在那玻璃展台前,心跳一下又一下,清晰地碰撞过胸膛。
她回头去看,二楼已经空无一人。
安静到只能听到楼下休息区传来的一点说笑声。
楚梨下楼,目光寻一圈,没有人。
她站在旋梯口,重新向上看——
飞机上的那束紫色的满天星。
4026美术馆。
这儿挂着她所有的画。
可她没见到他。
楚梨的心跳有些沉重,拎着包的手都有些干涩僵硬。
她最后一次回头,然后推开了门出去。
夜晚的伦敦仍旧繁华,古老的建筑被灯光映衬着,红色的双层巴士行驶而过。
空气中盈着浅浅的雪松味,更浓,更勾人。
楚梨的喉咙酸涩起来。
她看到,在4026门口那个木质的秋千上,坐着一个男人。
黑色的长裤,里面一件白色的衬衫,领口松散,露出线条分明的脖颈与一点锁骨,外面一件黑色的夹克。
他的眸光直直地落在她的脸上。
还是如三年前一样的性感禁欲模样,却又多了些沉淀的清冷。
楚梨的脚步钉在那。
他只是姿态闲散地坐在秋千上,长腿放松,一只手臂懒懒搭在秋千架上,左手上,一枚银质的戒指。
手腕上也依旧是那只腕表,线条落拓而好看。
楚梨看他一眼,将目光收回来,心跳却几乎跳到了喉间,她让自己冷静地挪开目光,抬步往前走。
地铁站在哪,她突然一点都不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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