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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雾气渐散,细雨微微,能看清数十丈外有一座荒废的、早已千疮百孔的古旧城池。
谢揽观察周围:“那座荒城的确是个下手偷袭的好地方。”
说完之后,策马朝荒城奔过去,距离城门口不远时,谢揽却突然调转马头。
冯嘉幼紧张的抓紧他的手臂:“怎么了?”
“城门上吊了几个人头,被砍下来十多日了。”
谢揽担心吓到她,先提醒她一声,“你等会儿不要朝上方看。”
冯嘉幼寒毛直竖:“我知道了。”
谢揽这才策马转回去,继续入城。
而冯嘉幼垂眼盯着马脖子上的鬃毛,对城墙上的干尸一点好奇心也没有。
韩沉满腹心事,只管跟着谢揽入城,也没抬头。
后面的隋瑛则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勒住了马。
骆清流也停下来:“你时常混在军营里,还怕这些?”
隋瑛抚着胸口顺气:“军营里也不会吊一排人头啊。”
骆清流想想也是,隋瑛并不是什么将门虎女,自小爱玩爱闹,学武也是镇国公逼着学的,落水之后,希望她往后能有自保能力。
别看整天耀武扬威,估计没杀过几个人。
隋瑛看他这态度:“你瞧不起我?”
“我哪里敢。”
骆清流继续前行,且将速度放缓,“害怕就低着头,跟着我走。”
隋瑛却一甩马鞭,跑他前面去了:“我只是突然被吓了一跳罢了。”
并不是逞强,她的胆子从来不小。
还特别倔,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字典里有“怕”
这个字。
……
谢揽带着冯嘉幼进入这座荒山古城。
也不知荒废了多久,脚下的石板长满了青苔,残垣断壁上爬满了绿植。
若说大漠上的古城透着苍凉,那滇南边境的古城则充斥着诡异。
尤其不知从哪里透出来的腐败气息,令冯嘉幼深感不适。
幸好不用再去寻找裴砚昭留下的标记,因为冯嘉幼已经看到了他。
就在这条石板路的尽头,一片空地上。
裴砚昭坐在枯井边缘,手中持着一柄锋利的匕首,刀刃抵着那中年女官的脖颈。
中年女官则被迫盘膝坐在地上,周围站着三十几个手持兵刃的南疆人,地上还躺着几具尸体。
裴砚昭显然是受了伤,虽看不到他的伤口,但他双唇毫无血色,脸色苍白的吓人。
估摸着连站都站不住了,不然也不会坐下来等他们。
“他伤得有些严重。”
谢揽并不是嘲笑他无能,能做到这一步,已经超出他对裴砚昭能力的判断。
眼前这些人和今日突袭军营的细作不同,全都是些正统高手,估摸着是保护南疆王室的最强的一支力量。
裴砚昭孤身一人能在这群精锐之师手中拿下南疆监国,还杀了几个,天下间能办到的屈指可数。
听到马蹄声,南疆众护卫齐刷刷转头,朝谢揽亮出兵刃。
韩沉策马快行几步,目光扫过去,从袖中摸出了一枚琥珀样式的印章,内里是一根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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