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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好了,汤姆。
还要做的事已经不多了。
室内装饰匠雅可伯斯手脚不停闲地忙。
还有那”
她啜泣了一会儿“那寿材刚才也来了,现在你们该换孝服了,亲爱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把那块白布拉到原处。
“这里很冷,可是早餐室里已经有点暖气了让我来帮你一把,盖尔达;小心别把斗篷弄脏了我能吻你一下吗?你知道,我是多么喜欢你,虽然你老是讨厌我不会的,我替你摘帽子,一定不会弄乱你的头发你那美丽的头发!
母亲年轻的时候头发也跟你的一样。
但你比她要漂亮多了,可是有一个时候,我那时已经出世了,她真称得起是个美人儿。
可是现在呢还不是像你们的格罗勃雷本常常说的那样:到头来什么人都得回到土里去?
真不像他这样的人能想出来的话啊,汤姆,这里是几本最重要的册子。”
这时他们已经回到旁边的一间屋子里,围着圆桌坐下。
托马斯先生在审察物品登记本,这些物件将来要分给几个亲属子女佩尔曼内德太太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她哥哥的脸,她的神色又紧张又兴奋。
她准备和哥哥商量一个问题,她的全部思想都在惊惧不安地盘算着这个问题,几小时以后这个问题一定得提出来讨论。
“我想,”
议员开口说“应该和祖父去世时一样,礼物应该归还原主,这样”
他的妻子这时打断了他说的话。
“对不起,让我插一句,托马斯,我觉得你弟弟也应该在这里。”
“哎呀,老天,克利斯蒂安!”
佩尔曼内德太太喊道。
“我们把他忘了!”
“对了,”
议员说,他询问地看着妹妹。
“没有去叫他么?”
于是佩尔曼内德太太走去拉铃。
但克利斯蒂安已经自己出来了。
他的脚步相当急促,门也并不是轻巧无声地关上的。
他皱着眉头站在屋中,一双深陷的小圆眼睛并不看某个人,只是从左边转到右边,他的嘴在那密密的红色的胡子下面不安地张开又闭上他好像心气不平,要找人打架一样。
“我听说你们在这儿,”
他有些气恼地说。
“但你们讨论这件事怎么没想到我?至少也应该通知我一声。”
“我们正要去通知你,”
议员冷冷地说。
“坐下吧。”
说话的时候,议员的目光却紧紧盯住克利斯蒂安衬衫上的白领扣。
他自己身上的孝服任凭谁也挑不出一处不合规矩的地方:黑色布料的外衣,黑色大宽领结系在雪白衬衫的领子上,胸口上黑扣子代替了他平日的金钮扣。
克利斯蒂安一定也觉察到他哥哥的目光,因为当他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的时候,他用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胸脯说:“我知道,我戴的是白扣子。
我现在没有时间去买合适的,或者更坦白地说,我有意疏忽过去。
最近几年来我常常为了买牙粉而不得不跟人借五个先令,上床的时候只好靠着火柴照亮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完全是我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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