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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了好几口水，他挣扎着从水里探出头，正想好好呼吸几口新鲜空气，一道湿漉漉的水汽忽然朝着自己当头撞来，鹿还没有回过神，就被那股水汽堵住了唇。

鱼像一只小火箭，蓦地从水里窜了出来，用自己湿漉漉的嘴巴堵住鹿的嘴。

巨大的惊喜从天而降，觊觎鱼许久的鹿终于控制不住，完全顾不上被水打湿的黏糊糊的皮毛，倾身将鱼压进了水里，开始疯狂地舔舐鱼身上晶莹剔透的鳞片。

河水逐渐升温。

鱼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鹿，他感觉自己像是落入了一只猛兽的口中，像是要把自己的灵魂都吸出去，狠狠舔舐一番，再吞噬干净。

鱼大口地喘着气，鳞片已经泛起薄红，身为一只生来会游泳的鱼，他居然感觉自己快要溺死在这片温热的河水中了。

鹿不是吃草的吗？怎么会吃我？身为水中白龙、浪里小白鱼的他终于招架不住，用自己的尾鳍狠狠地甩了甩鹿的脸，像是察觉到鱼的抗拒，鹿终于放缓的动作，压着鱼鳍的鹿脚仍然没有放松，另一只脚却慢慢挪到了他小小的脑袋上，轻柔地抚摸起来。

那里有一个看不见的小小的包，是鱼小时候不小心在石头上磕到的。

仅一个细节的小小改动，动作忽然变得珍重而缓慢。

这种含情脉脉的吻实在柔软得不像样，是苏梦鱼向来受不了的秦真鹿惯有的温柔，他立时放弃了推拒，总算专注地沉浸在了动人的亲吻里。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苏梦鱼的唇瓣已经彻底红肿，橱柜间最后一丝氧气也即将耗尽，苏梦鱼终于再次受不住地推了推身上之人。

这次十分轻松地就将男人推开。

“我做什么？”

黏腻的气氛里，滚烫的喘息在昏暗间轻轻回荡，苏梦鱼松开紧紧拽住对方衣角的手，抬眸，狠狠抹了把唇上的晶莹，“我在强吻你！”

只是那嫣红的眼与红肿的唇仍印拓在昏暗的储间里。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强吻了谁。

“噗嗤。”

实在没忍住，脑海中忽地浮现出那个同样凶巴巴的鱼。

见苏梦鱼恶狠狠朝自己瞪了过来，秦真鹿干脆地俯身，在他早已红透的唇瓣上拓下一颗清浅的吻。

像是吻上一尾湿漉漉的鱼。

即使心被弄掉了，鹿终究还是得到了自己的鱼，以及那尾漂亮的鱼以自己的身体为燃料，情欲为氧气，唇瓣为火源，燃烧锻造出的新的机械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