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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换了个正经姿势,沉声道:“旁的不论,那应该不是你做的梦,确确实实是你看见的。”
“真的?!”
周煦短暂地冒了一下头,语调有点高,“你确定?你怎么知道的?”
他倒不是高兴,而是憋了那么多年的猜测被证实,难免有点亢奋。
“那种形态,十之八·九是跟一些邪术扯上了关联。”
卜宁说,“倘若你五岁就见识过这些寻常不会见到的东西,还能如此这般带进梦里,那就当我没说。”
“邪术?”
老毛在旁边插了一句。
他虽然没看到周煦的梦,但对这种词很是敏感,“什么邪术?”
卜宁严谨些,想了想说:“难说,就我所知,有两三种把控不好都会出现这种情态,师父知道的还更多一些,最好是问他一声。
另外……张家要来人的事,也顺带说了吧。”
他惯来性子淡,见过的人和事又芜杂繁多。
当年在松云山上蒙受师父教诲,喜欢就事论事,很少会对某一群人产生明显的好恶。
所以,哪怕张家在电话里谋划着要来“接”
他,他也没太放在心上。
但现在不同了,要是跟邪术扯上关系,那就是不是简单的个人好恶了。
他相信,对师父和闻时来说也一样。
“那么问题来了……”
周煦趁着他思前想后,探头出来灵魂发问。
他指着隔壁说:“谁去敲门?”
卜宁当场就聋了。
夏樵也开始扒手指,好像指甲旁边的皮突然变得极有吸引力。
周煦只得把目光转向老毛:“既然是祖师爷的金翅大鹏,总得有点过人之处,一屋子里面,你辈分最大,肯定不会跟小辈计较,所以……”
老毛不知道,傀他妈居然还能跟人一起排辈分。
他当场就想抬起翅膀给这个小王八蛋一巴掌,但他最终还是默默撑站了起来,指着自己枯化的半边身体,冲着周煦骂道:“没有人性!”
说完,他就抬起了脚。
周煦和夏樵眼巴巴看着他,以为他要去开门了,谁知老毛脚尖一转,去了阳台。
陆孝老夫妻两常年住在一楼,二楼的四个房间空着也浪费,便请镇子里的砖瓦匠来做了个改造,收拾成了客房。
每个房间都带一个简易洗漱间和一个阳台。
这附近常有施工项目组来测量修造,有时候会在他们这里找些人家租住下来。
老毛趴在阳台上朝隔壁勾看一眼,然后半化原型,气势汹汹地……朝隔壁飞了两根鸟毛。
他其实什么都没看到,因为隔壁门窗紧闭,他站的角度也不对。
那两根鸟毛只是“笃”
地啄了一下窗户,然后贴在了窗玻璃上,像个流着金光的告示。
彼时闻时正背抵着墙,靠坐在床头。
那个他提都不肯提的梦境在此刻被付诸于实践,而他意乱情迷间,甚至没有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白色的T恤下摆咬在他齿间。
他半眯着眸子低下头,就看到谢问那只曾经牵过他、拍过他的后脑勺、勾拢过傀线的手隐没在布料里。
闻时闭了眼睛,因为咬得用力,下颔骨骼线都牵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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