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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你说请我吃饭,在哪里吃?先说,我估计这回我还得被禁足几个月,所以你想请我吃饭的话,就要抓紧时间。
要不今天晚上吧?说不定明天我就要赶回去闭门思过了。”
“……你真把粮食和生铁给了突竭茨人?”
田岫凝视着商成,问道。
商成咂了下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整个事件并不是象田岫说的那样,他把粮食和生铁送给了对方。
政治和军事上的许多事情,不能单纯地用敌我来进行分辨。
在特定的环境下,即便是不共戴天的生死仇敌,也可以团结在一起,为实现一个共同的目标而一起努力。
就象他和大腾良部与完奴儿部,在当时的情况下,他们的敌人就是东庐谷王。
他想击败甚至是消灭东庐谷王的突竭茨左翼主力,进而改善燕山卫和大赵北方边境的战略局势,而大腾良部与完奴儿部,一方面是希望能够从大赵获得急需的过冬粮食,另一方面,则是希望以东庐谷王为代表的突竭茨核心部族的力量有所削弱和消褪,从而为自己在草原上取得一个更有利的地位。
正是因为双方互有所需,所以才一拍即合。
他有些苦恼地看着田岫。
看来,抱着象田岫这般想法的人肯定还有很多。
但他又不能每遇见一个这样的人,就去给他们作解释一一就算了他解释了别人也未必会相信……
陈璞忽然拍了下手,说:“你是说,这是严固给诸序出的主意?”
商成点了下头。
他咽了口唾沫,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这事还用想这么长的时间?明摆着的,要是诸序能想出个这般高明的主意,还会被张绍他们气得犯病吗?
陈璞马上就提出另外一个问题:“我知道你和严固不对付。
可是,你们不是一直河水不犯井水的吗,他怎么又想起来害你了?”
这个问题比较幼稚。
但是,就象刚才陈璞一听说他有难,立刻就毫不犹豫地去找她父皇帮忙说情一样,言语之间充满了真挚的关心。
商成很有些感动,说:“没机会的话,当然是河水不犯井水了。
可现在机会来了,他要再不给我使个绊子,那他就不是严百胜了。
反正要搂草,不妨顺便打打兔子。”
商成形象的比喻,让陈璞和田岫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因为商成一直是在用一种比较轻松的口气在说话,这使得陈璞那颗高高悬起的心也渐渐地落下来。
她也顺着商成的口气,开玩笑说:“我看,反正他又打不死兔子,还不如不打。
万一打草惊蛇呢?再何况,哪怕是兔子,急了也一样要咬人的。”
商成笑起来,说:“严百胜怎么可能象你说的那般不堪?这个搂草打兔子的时机可是抓得恰倒好处。”
陈璞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心思象现在这样不够用。
在她看来,严固在诸序很难保住燕山提督的情况下,借着机会向张绍发难,这无可厚非。
毕竟是张绍做差事在先,被别人揪住了尾巴,要怪也只能怪张绍自己一一至少做事是不够缜密吧?但她同时觉得,严固这个主意也有点画蛇添足了。
打击张绍就打击张绍好了,何苦再去招惹商成呢?一石二鸟听上去固然好听,可多面树敌却实在是称不上是好主意。
现在听商成称赞严固对时机的把握将至好处,登时有点不服气,就问说:“怎么个恰倒好处?”
“现在是几月份?什么节气?”
这话问得莫名其妙。
陈璞迟疑了以下,才说:“九月底,说话就到立冬。”
“是啊,就要立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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