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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黄毛骂骂咧咧地骑远了,舒襄取下眼镜,用手背把泪水胡乱抹干净,他就是委屈,他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一声不响地就跟他提分手,甚至连个缓冲都不给。
温柔梦境是一击即碎,舒襄也明白,真正想要分手的人是无论如何都留不住的,就和他之前一样,认为绝情是快速分手的唯一途径,任何方式的挽留都是会被他嫌恶的。
徒步了两三个小时才到家,或者说到了石蔚给他租的那个家,鞋底都把脚掌磨了个巨大的血泡,舒襄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把那个血泡给挑了,然后告诉他爸,让他这几天把自己的东西收拾收拾,月底搬回老家。
“干嘛,你跟小石吵架了?他是不是挺久没来看你了?他跟我们一起走吗?”
这一年多来,他这见钱眼开的爸早已被石蔚笼络得服服帖帖,舒襄愈加心烦,“分手了,别再提他。”
“襄,你是不是又任性了?我看人家小石就挺好,对我也好,多好的一个孩子,你可别不知道珍惜。”
舒襄冷笑,“你之前不还说沈之森也挺好?”
“小森有小森的好,但总体来说还是小石大方一点,更何况我觉得人家小森也不可能再要你了,这可怎么办啊,我摊上你这么个小兔崽子,真是头发都要被你愁白了……”
犯不上生气了,舒襄已经开始麻木,他一瘸一拐地去浴室洗澡,看到浴室里的浴缸又开始难过,天知道他和石蔚在这里做了多少回。
脱下衣服同样不会使他好受,nai头上的小环也是最近新换的,镶嵌着细碎的小钻,同样还刻着石蔚的名字缩写,石蔚亲手给他戴上,说舒襄是他最为宝贝的所有物。
只可惜……但是舒襄没有立即摘掉它的意思,戴着吧,既然没能完全放下,戴着好歹也是个念想。
只是真的不能再在这个房子里面待了,触景生情这个词原来是真实存在的,他独自躺在空空荡荡的大床上,心无旁骛地撸了一发,感觉真的好无趣。
手机传来了“叮”
地一声,是小陈发来的消息,让他注意自己的银行账户,钱是从两张不同的银行卡里面转过来的,转了两百万,舒襄想都没想地又给转了过去。
如果他是个明码标价卖屁股的,那这钱他要,可他认为自己不是,那他也就不稀罕。
东西两天也就收拾完了,只是舒襄还想再见上石蔚最后一面,既然他是铁了心不愿意再和舒襄当情侣,那么好好告个别总还是可以有的吧。
不能再联系小陈,小陈是个只会被主人使唤的孬种,联系石蔚,石蔚也不可能再理他,于是他便打算再去石蔚家里碰碰运气,碰到了最好,碰不到就算。
干脆说走就走,舒襄顶着大中午的炎炎烈日出了门,既是碰运气,那便不刻意去挑时间了,只是真他妈的热,舒襄在进石蔚小区之前买了支雪糕。
其实还是有些紧张的,按门铃的手指在按钮处留下了一层水渍样的薄汗,雪糕给了他些许镇定缓和的作用,他一口接着一口忙不迭地吃着,吃到最后,便知道自己大概率是希望又要落空。
真是贱啊,而且犯这样的贱并不会使他本人开心,舒襄叹了口气,把濡湿的手心在裤腿上蹭蹭干净,正欲转身,门却毫无预兆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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