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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盖很疼,疼得挺不住,追不上你了。”
“我在外面长椅上坐了两个多小时,才能站起来,进去找你,看见你在给他系领带。”
他又重复一遍:“你给他系领带……”
秦幼音顾不上什么领带不领带,马上要起来去看他腿,顾承炎骤然感觉到她挣扎,吓得一把搂住:“我不吃醋,不吃醋,你别走……”
她干脆把手伸下去摸,拽起他宽松的裤腿,碰到膝盖,伤处明显肿着,轻轻一按就陷下去。
他闷哼一声。
秦幼音急出眼泪,不容拒绝地推开他站起来:“我去楼下给你找药,上次我看见过有喷雾,先消肿,明天我跟你去医院!”
她跑向门口。
顾承炎眼廓通红地看着她越来越远,踉跄爬起,忍着剧痛追上去,从背后把她扣到胸前,肩膀撞上门,连拖带抱地把她往床边带:“不能走……”
“是我的,不能走!”
他刚才那点理智被酒精烧得一空,吐息颤抖,不顾她反抗,把她压到床上,拽过被子把自己跟她裹在一起:“我不上药,不去医院,我腿也不疼,我只要我媳妇儿!”
“你别想借着机会,把我媳妇儿带走!”
“我媳妇儿可喜欢我了,舍不得跟我分开的……”
他念叨着舍不得,声音越来越轻。
高度白酒的作用终于冲破极限,他意识开始不清醒,眼帘沉沉落下,手上仍然丝毫不松。
床很软,他很烫。
秦幼音在他的字字句句里彻底瘫成水,一动也不想动了。
就这样吧,药明天再上,医院明天再去,堵在心里的那些话,都等明天再说。
今天晚上,就跟他待在一起……
秦幼音乖乖躺在他怀里,转了转身,主动把脸埋在他轰轰震动的胸口,手臂搭上他的腰,缓缓收紧。
她闭上眼,在被子里听他的心跳。
还有什么不确定……
心早就被他绑得死死的,才会受不了他发火冤枉她、赌气说狠话,以为要失去他了,害怕得无所适从,确定他那么在乎她,又觉得全世界都重新活了过来,不再是一座漆黑牢笼。
她怎么可能不喜欢他。
明明是……
喜欢到不行,却不敢承认。
秦幼音仰头,把睫毛上的水雾蹭在他下巴上,她看着那片湿润,忍不住渴望,凑过去,小心翼翼落下浅浅的亲吻。
-
顾承炎醒过来的时候,头疼欲裂,一下一下仿佛有刀斧在凿。
全身酸痛到散架,膝盖上的神经突突直跳,手臂也僵到发麻。
他皱眉扛过这一波疼痛,心里的折磨就立刻找上来。
音音……
昨晚,音音来了,后来她要走,肯定是他失控又做了错事。
顾承炎猛地睁开眼,马上要爬起来去找她,身上一牵扯,才惊觉手臂沉重,怀抱里有一团绵软的热源,正在暖暖烘着他。
他呆住,一下也不敢乱动,僵了半晌,才不敢置信地掀开被角。
小孩儿睡在他臂弯里,短发蹭得散乱,长睫毛低低盖着,被|干涸的泪黏成一缕一缕,脸颊上泛着被子闷出来的红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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