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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可有什么良方对策?”
“大人只需择一人交付其经营此项的资格,旁人却是不允许再入市。
是时若是市价失调,大人只需找上此人即可。”
听到这里,徐县令已经明白薛庭儴的意思了。
说了这么多,对方不过是想找他要一个资格,也是想借由官府的权势垄断市场。
可对方送给他的人情也是很大的,首先他及时洞悉事情根本,不至于大祸临头,还茫然不知。
二来,若是此法在当地行之有效,完全可以向上禀报施行,是时市场井然有序,他居功甚伟。
就如同这薛庭儴之前所言,开门七件事,样样缺不了,有些东西虽然利薄,可真有人暗中垄断,市场将会一片大乱。
“当然,官府也不是没有好处的,由零散化为整数,是时征收起商税来,也能便宜为之。
只是还请大人明鉴,菜这东西本就微贱,若是重税,恐还是会引起市价波动。”
好吧,这小子把利弊都与他分析清楚了,他还能有拒绝的理由?
徐县令抚了抚胡须,含笑问:“那不知薛案首可有人选推荐,本官初来乍到不久,对此地还是有许多的不了解。”
“若是大人信任,拙荆的王记菜行可代而为之。
其实拙荆在事后已经找到解决的办法,可惜力有不逮。
而学生觉得此事关系民生,实在不敢隐瞒,才会仓皇前来叨扰大人。”
“还不知是何方法?”
“拙荆已经暗中命人买了一些荒地加以开垦,菜这东西时辰短,多则两月一茬,少则一月几茬。
待那批菜可以投入市场,难题自然迎刃而解。
只可惜学生家财有限,实在是杯水车薪。”
徐县令突然大笑起来,半晌点才着薛庭儴摇头道:“滑头!”
他站了起来:“罢,你夫妻二人,一个有勇,一个有谋,本官便助你们一臂之力,也算是给自己少找些事。
需知为官之道,首要法则便是维稳啊。”
徐县令意味深长地看了薛庭儴一眼,才命人将他送走了。
薛庭儴往外走,手摸着鼻子有些尴尬。
徐县令所言的有勇有谋,其中那个谋,自然指的是招儿,那个勇字,则是给他的。
若不是勇,小小的一个秀才何至于敢跑到一县之尊面前大放厥词,甚至公然贿赂,可谓是胆大至极。
至于问薛庭儴什么时候贿赂了?
方才又是提到商税,又是说到重税难负,又是说买荒地开垦。
不是贿赂是什么?且不提朝廷本就没这项税,是时税收上来,多报少报都由徐县令。
还有徐县令既答允王记菜行独家经营权,不给点好处怎么可能。
历来就不少有商行商号给‘现管’吃干股的,这都是台面下的共同认知,大家都心里有数。
若是换做别人,徐县令绝不会是这般表现,只会将来人打出去。
毕竟他初来乍到,又为人谨慎,即使收受好处,也是得看人的。
可谁叫徐县令赏识薛庭儴呢,又想借着他攀上府台大人的关系。
在其答应薛庭儴的同时,他已经计划好若是此法在当地行之有效,他如何将此事上报,也好在三年任满得个上等考绩。
所以说这一场,不过是只小狐狸拉着大狐狸下水的交易。
大狐狸还有些不太熟稔,却是孺子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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