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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当即沸腾了。
有说还没怎么着,怎么就要关人了。
还有的说若是有疫病,早就传上了,现在说这会不会太晚。
总而言之,说什么的都有,可到底是土生土长,谁也不愿意害人,大部分的人都主动出来了,这里头也包括薛青柏。
当初去下河村请人是他出面的,平时和那两个帮工打交道也是他。
周氏哭得不成人形,可说什么都没用。
薛青柏也坚持要出来,若没事还好,若是有事,他可不想连累一家子人。
当然也有不太自觉的,可余庆村就这么大,谁干什么了,去了哪儿,隔壁邻居或者村民多少有些数。
经过别人的检举,又有几个村民被挑了出来,丢人了不说,也被不少人给骂了。
拢共有几十个人,因为没什么地方安置,就被使去了麦场。
每人从家里搬些麦秸、茅草啥的,搭个草棚子,平时吃饭都是各家送来。
还专门砌了灶台用来烧水吃用,排泄物都是拿到地里掩埋的。
能处理得这么有条不紊,这多亏村里的几个老人。
活了这些年,也经历了不少事,对于疫病的一些防治,都还是懂些的。
整个余庆村一片气氛低迷,薛家也没好到哪儿去,毕竟薛青柏还在麦场上待着。
周氏一改往日的贤惠,坐在院子里哭骂了整整一个上午,也不指名道姓,可话里话外都是冲着赵氏去的。
因为恐惧,现在周氏已经深深地恨上了赵氏。
若不是她作天作地逼着老三老四给薛青山干活,薛青柏不会去下河村请人,自然也就没这档子事。
“三婶,三叔肯定没事的,你也不要太上火。”
薛桃儿哭红了眼睛,也帮着招儿劝周氏。
周氏靠着两人的搀扶才能站起来,她对正房的方向冷笑:“作吧,把自己二儿给作死了,如今再把老三作进去。
为了你一个大儿,你恨不得把所有儿子都折腾死,真不知道是不是你亲生的!”
正房里,薛老爷子盘着腿坐在炕上抽烟,烟雾弥漫,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屋里失了火。
他什么也没说,就是一口接一口的抽着旱烟。
赵氏僵着老脸坐在他对面,也是一句话都没说。
屋里一片死寂的安静。
赵氏有些忍不住了,抹着眼泪委屈道:“难道让我眼看着老大死了不成……”
半晌,薛老爷子才叹了一口,可还是什么也没说。
招儿没忍住,特意去麦场看了一趟。
远远就见麦场被人用篱笆围上了,里面全是一个挨一个的草棚子。
她哪里见过这种场景,又想着薛青柏也在里头,家里周氏母子仨成天以泪洗面,也不知道这事情最后到底会怎么样。
薛庭儴叹了口气,领着她换了个方向,从侧面一处往麦场走去。
因为人太多,许多草棚子已经搭到篱笆的边缘处,刚好薛青柏的草棚子就对着外面。
草棚子不大,也就够一人躺卧,薛青柏正坐在草棚子前看天。
见薛庭儴带着招儿来了,他强笑了一声:“你们怎么来了,不用担心我,多大点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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