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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近来应酬够多呵。”
孔屏皮笑肉不笑。
谢不渝坐在车里,平淡“嗯”
一声。
“又是不捎带我的那种?”
谢不渝:“……嗯。”
没错,这便是最最气人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
孔屏用力“哼”
一声,跳下马车,环胸站在车窗旁,打算撂挑子了。
谢不渝开窗,盯着他半晌:“发什么疯?”
“别以为我不知道。”
孔屏扭头瞪来一眼,气咻咻的,像只奓毛的虎斑猫,愤怒又狡黠,“你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与她钻隙逾墙,瓜田李下!”
谢不渝扯唇,心说典故用的够多。
孔屏一听那笑声便知是被蔑视了,火气蹭蹭往上冒。
“你就是仗着没人能管你,要是王爷——”
孔屏到底不敢直说,憋着一大口闷气,“我看你敢不敢!”
“你看我敢不敢。”
谢不渝面不改色,走出车厢,扯断套车的缰绳跳上马背,纵马走了。
孔屏目瞪口呆,扶起车厢茫然地站在原地,看着谢不渝消失在长街尽头的背影,彻底懵了。
谢不渝一口气赶到八方来客,循着请柬上的地址走进楼上雅间,筵席上已有歌舞,几个同僚聚在一块,聊得正欢。
谢不渝迅速把包括跳舞、奏乐在内的人环视一圈,没见着辛湄,脸拉下来,心不在焉地入座席间。
他这几日应酬的确很多,坦白说,也不是最近应酬多,而是应下的多。
原因无二,他怕这些应酬会与辛湄相关。
那天在故人来,她假借冯元征的名义约他赴宴,乔装成舞姬来他跟前转圈,又是吃醋又是撒娇。
他承认他是动心的。
他心里有她,有了很多年。
他不松口,一则是内心太骄傲,不甘心就这样和解;二则也是太自卑,怕低头太快,她又蹬鼻子上脸,再次伤他一回。
他想,再等一等,等她多付出一些。
来得不容易,才知道要珍惜。
可是,那天以后,她竟然又没动作了。
说着重新追求他一次,开了个头便没下文,吊着他在半空里打转,委实气人。
谢不渝听着四周的欢笑声,愈感气闷,屁股一抬便准备走,门外忽地又走进来一行人,打头的怀抱琵琶、手捧拍鼓,后面跟着个身穿胡裙、脸戴面纱的舞姬。
“这便是从寻芳楼里请来的花魁吧,听说胡旋舞跳得极好,今日我可是有眼福了!”
“不错,正是那一支胡旋舞惊艳四座的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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