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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堵在门口,站得笔挺,连身上花纹繁复的衣裳都变得顺眼温和了起来。
太微看了一眼他的腿。
果然是好全了,根本就不需要拐杖。
她清清嗓子,站在原地道:“那贼,是被羁押在镇夷司了?”
祁远章闻言,像是有些兴味索然,挺直的背一松,身形委顿,又变回了先前的模样:“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别开脸,向一旁地上摆着的两盆花看去。
因正值花期,这两盆花开得如火如荼,艳碎似绸。
祁远章的目光漫然地落在上头,并不回答太微的问题。
太微只好道:“好奇罢了。”
祁远章睨她一眼,蹙眉道:“应当是在镇夷司吧……”
他这话说的,像是没有底气。
昨夜才抓的人,今晨还未有什么消息传出来。
但依照惯例,人既然抓到了,就该被移交镇夷司,由镇夷司的人审讯拷问。
只是这一回的人,有些不一样。
祁远章收回视线低下头,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焦躁。
太微循着他的目光去看地上的花。
“父亲。”
她声音轻轻地问道,“不知那贼偷了什么东西?竟要叫人那般兴师动众?”
先前饭桌上,二姑娘祁樱也问了类似的问题。
然而祁远章并没有说明。
这会儿,听着太微再次问及,他抬起脸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而后蓦地道:“怎么又改叫父亲了?”
明明前一刻还在叫爹爹。
祁远章目不转睛地看着女儿。
听着现下的这声“父亲”
,再去回味方才的那句“爹爹”
,怎么琢磨都像是一个陷阱。
他就像是池子里被养得又肥又蠢的鲤鱼。
她抛出饵,他便乖乖地咬住了钩。
那钩又尖又利,一下子便扎破了他的嘴。
祁远章望着女儿,越看越觉得这丫头同他先前记得的样子不同了。
可看脸,还是那张脸。
难不成真是叫沈嬷嬷那一顿家法给打得开了窍?
他心思沉沉地道:“偷闯国师府的贼,自然要兴师动众去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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