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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兄?什么田兄!
你许子津就是有心为之,就是故意的!
奸诈狡猾,口腹蜜剑,居心险恶……无耻之徒!
田肃强装淡定,哼道:“堂堂国子监监生,竟然在讲堂外啃饼,有失仪态!
真是羞于与你等为伍!”
不,他也好想啃饼!
哪怕在讲堂外也无妨啊!
“至于朝食?也没什么太金贵的,不过是一碗二十文钱的羊汤馎饦吧,那里头羊肉多得跟不要银钱似的,肉香浓郁、汤底醇厚。
只不过素日吃得太多,着实没什么兴致。”
老天爷,那羊汤肥肉腻、瘦肉柴,难吃极了!
田肃不可一世地翻了个白眼,心在滴血,竭力稳住声线,招呼身后几人往讲堂内走。
同时,他还得咬着牙,“云淡风轻”
地大声道:“东市那家新开的食肆很是不错,前些日子咱们就尝过一回,昨日也是在他们家用的暮食,不若今日再去一趟好了。”
跟在他身后的监生们,面面相觑,仗着田肃不曾回头,脸上露出苦涩,口中还要附和:“台元兄所言极是,我也觉着那食肆不错!”
“昨日吃的鱼脍很是鲜嫩啊……”
等他们走远,许平等人互视一眼,唇角止不住地上扬。
别以为他们瞧不出来,这田台元腮帮子都咬紧了,说话口吻比之先前也不够自然,一看就是说得违心话。
田台元啊田台元,你也有今天!
薛恒兴致勃勃,提议道:“要不咱们今日也去那家食肆?我先前在食堂见过,有监生着急回去温书,于是自备食盒,装了暮食回斋舍,咱们也能这么干啊!”
有监生迟疑:“咱们拢一拢,点上一桌最朴素的席面自然不在话下。
可要是我们外带吃食进去,不会被那店家赶出来吗?”
薛恒一挥手,很是豪气:“不用诸位同窗出银钱,今日我请你们吃宴席。
笑话,又不只有他田台元兜里有钱,我薛安远这钱袋可不比他轻。”
“诸位不必心中有何负担,你们若是觉得不自在,那届时就多卖力刺激一番这田台元,便当做份子!”
“至于店家让不让?”
薛恒嘴角高高咧起,无比自信。
“尽管放心,这世间大多难事,我还没见过用银钱解决不了的。”
-
食堂内,孟桑正带着五名徒弟和其余帮工杂役们处理红螯虾。
实不相瞒,这回送来的红螯虾数目,着实超出了孟桑的预期。
足足十二个大推车!
这些红螯虾都能堆成个小山!
其实那位皇太后前辈没有轻易拿出红螯虾让各地养殖,是非常合理的。
这种克氏原螯虾的繁.殖能力太强,破坏力亦不容小觑。
倘若传到民间,让百姓们放到农田里养,不但会毁坏农作物,还会破坏沟渠,酿成大祸。
想来是考虑到这层,前辈才择了名下庄子来专门养殖,既能一饱口福,又不扰乱百姓耕种。
送红螯虾来的人,是皇太后名下庄子上的管事之一。
此人言辞间带了些傲气,但做事很细致。
虽说按着常理,往年都提点过要如何处理,但他还是细致说了一遍,甚至留下一张写了怎么烹制麻辣风味红螯虾的粗略食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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