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淤积已久的情绪好像在这一刻崩溃了,她已经没有心思管什么哭不哭丢不丢人的了,何之远大声骂着楚鸢,控告她有多么过分,把自己的委屈通通宣泄出来。
汗水把头发粘在额头上,此刻的何之远看起来就像个狼狈的疯子。
与之对比的,楚鸢就相当平静。
没有愧疚,没有恼羞成怒,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何之远。
“我可以跟你道歉。”
她说。
“你本来就该跟我道歉!”
“但是呢,你得先不哭了才行。”
楚鸢慢慢补充到,“我不想让你觉得靠哭就可以获得道歉,这样你以后提出什么要求都要哭了。
怎么样?等你不哭了我就哄哄你。”
“呜,呜……滚吧混蛋!
你给我滚!
!”
嗓子都喊痛了,就像小时候在地上哭着打滚,被逼的歇斯底里一样。
何之远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因为这一句话如此生气,但她的确失去了理智。
为什么楚鸢能这么冷静,好像她一直在无理取闹。
和楚鸢打好关系什么的就是谎言,是错觉,闭上眼睛也该知道楚鸢根本不可能是母亲。
何之远蒙着被子堵着耳朵,隔绝外界的一切干扰,任由眼泪流淌。
哭过以后有些困,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间有点害冷,就算脑子不清醒何之远也敏锐地察觉到这是发烧的前奏。
这一切当然都怪楚鸢。
再醒来时很乏力。
很热,热得四肢滚烫,又冷,冷得一掀开被子就发抖。
烧上来了。
她睡了有三四个小时,醒来楚鸢居然还在旁边。
何之远一看到她,条件反射般鼻头一酸。
好难受,说不上是哪里难受,但就是像四肢都没有装在该在的位置似的难受。
何之远抓着领口,烦躁,头还晕晕的。
眼泪最终还是没有落下来,她太累了。
楚鸢伸出手,用指腹蹭了蹭何之远脸颊上的泪痕。
“对不起嘛宝宝,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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