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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卫士面面相觑,许久,才有一人嗫嚅着道:“大王,为什么……”
楚王看着水面的浮子,淡淡地道:“当年他侮辱我的时候,我难道不能杀了他吗?只是杀了他毫无意义,所以忍耐而至今天,但是到了今天,我又没有杀他的念头了——难道我奋斗一生,获得今天的权势地位,就是为了向这样一个小人物复仇吗?自己想想都有些可笑,再说,”
说到这里,楚王顿了顿,望向远方,“我能有今天,说起来倒也算拜他所赐,侮辱也是一种力量。
所以,你们其实不必特意把他抓来的。
不过既然抓来了,也好。
恩也罢,仇也罢,该了的都了了,省得牵挂。”
回到下邳王宫,季姜已等得很焦急了。
“大王,”
她一边帮风尘仆仆的楚王卸下披风,一边道,“皇帝派来的使节在等你。
那帮家伙气焰嚣张得很,跟他们主子一个德行,眼睛长在额头上,鼻孔朝天,颐指气使,倒好像他们是这里的主人!
我看得肺都要气炸了,大王你横扫天下的时候,这几个小子还不知道猫在哪个角落呢!”
楚王道:“哦,我看看去,他们在哪儿?”
季姜道:“在偏殿。”
楚王和季姜走进偏殿,几个人正在里面嘻嘻哈哈说得起劲,其中一个人公然坐在楚王的王座,把脚搁在御案上。
见楚王进来,几个人停止了说笑,那坐在王座上的家伙像是其中为首的,冷冷瞥了一眼楚王,脚也不从御案上放下,道:“楚王,你好大的架子呀!
把我们哥几个晾在这里,自己跑到哪儿快活去了?”
季姜怒不可遏,正要开口说话,楚王握住她的手捏了捏,道:“劳各位使君久等,是我的不是。”
那使者从鼻孔里“哼”
了一声,道:“陛下有诏,问你两件事。”
楚王道:“臣恭聆陛下诏询。
但有所知,知无不言。”
那使者道:“第一件事,西楚余孽钟离昧,是不是躲在你这儿?”
楚王回答得很干脆:“不是。”
“第二件事,”
那使者说到这儿,脸上的神色忽然变得很郑重,离座下阶,走到楚王跟前,低声道,“‘鼎心’是不是在你这儿?”
说完,目光灼灼地盯着楚王的脸。
楚王神态平静,道:“我不明白使君的意思。”
那使者盯了他半天,才悻悻地道:“明不明白你自己心里有数。
陛下还会派人来的。
楚王,你最好识时务一点!”
说完,那使者一挥手带着众人走了。
季姜又气又恨,道:“大王你还没失势哪,他们怎么就敢这么嚣张?简直是狗仗人势!”
楚王摇了摇头,道:“还会有更嚣张的。”
一个月后,更嚣张的来了。
当时楚王正和季姜在泗水漫步。
泗水两岸绿柳成荫,夕阳斜照,平阔的水面波光粼粼。
季姜心事重重,无心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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