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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第2页）

&ldo;嗯，&rdo;王氏闻言，眉头微松，点头道：&ldo;那家是不错，我看着比京城里所谓的高门大户强上不少。

不过，这件事儿还得问问怡姐儿，她如今大了，有自己的主意。

我也不是那独断专行的娘，婚姻大事，总要她自己点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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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趁着某日下午，婧怡来她屋里闲坐，直截了当将事情说了：&ldo;你姐姐一嫁出去，接下来就是你。

母亲也不瞒你，我已为你选了一户人家，想问问你的意思。

若你也觉得好，再相看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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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王氏的意料，婧怡并未露出小女儿家的羞涩，更未面红耳赤地推脱，而是更直接地回：&ldo;是怎样的人家？&rdo;

吃惊归吃惊，王氏仍是定下心来，先将自己对京城的所见所感说了一番，才转入正题：&ldo;他家父亲是杭州府的同知，正五品。

那公子乃家中嫡长子，十七岁，去年下场考了府试，虽没有中，但举人也不是说考就考得出来的。

如今正在家中闭门苦读，预备今年秋闱再下场。

&rdo;炖了顿，笑道，&ldo;那少年我见过一面，举止文雅、面貌清秀，是个礼数周全的好孩子……这些倒也罢了，我最看重的，是他家人口简单。

他家中有规矩，正室进门前，爷们不可纳妾；正室三年无出，方能停妾室的避子药。

因此，他家几个兄弟都是嫡出，他父亲身边只一个无出的老姨娘……这样的家风，那公子必定也是个正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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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婧怡久久没有出声，便又语重心长道：&ldo;别人不知道，我却晓得你的才情学问都不在你大姐之下，而且你骨子里一向有股傲气，看着随和，眼界却高。

可是怡姐儿，咱们家就是这样的身份，别说你父亲如今赋闲在家，便是当年，也不过是个从五品，比那同知还低了一级……是我们做父母的对不住你，但这才是真正和我们门当户对的人家。

如你大姐，勉强嫁去了江家，可你姐夫满屋子的妾室通房，绮姐儿又能过上什么样的日子？&rdo;

婧怡望着母亲恳切的目光，慢慢垂下了眼，道，&ldo;我都听您的……不过，女儿有些话，一直想对您说，&rdo;她将头靠在王氏膝上，&ldo;您觉得大姐夫不好，因为他有很多妾室；觉得同知家的公子好，因为他家妾室少。

可是，多和少真的就不同么？女儿想说，五十步何必笑百步？&rdo;

王氏瞪大眼睛，望着女儿说不出话来。

婧怡神色淡淡，仿佛只是在说窗外的天气不错，花园子花开得真好，可那些话却深深刺痛王氏的心：&ldo;这世上男子但凡有些能耐，都要三妻四妾，差别不过多少。

便是那没有的，也多半是有心无力。

常听人说笑话，穷书生好容易考上秀才，第一桩告慰祖先，第二桩纳个美妾，第三桩发妻搁一边……说的正是这男尊女卑的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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