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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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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可方外人一心修道，我这长安宫，只怕他来了也觉无趣，又何必勉强孩子？&rdo;仙师思忖片刻，到底还是不为所动。

皇后神色一黯，她咬了咬牙，似乎是求助般看了徐循一眼，徐循对她使了个眼色，也不知是皇后懂了，还是本有此打算，她又道，&ldo;阿黄嫁妆，我予她再加一倍，许她常常入宫，和你做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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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师也看了看徐循，徐循对她投以抱歉的一瞥，仙师似是安抚地微微摇了摇头，方才又道，&ldo;如今这几位公主，也就只有阿黄一人，最有价值了……&rdo;

换句话说，若襄王上位，处理掉了两个男丁以后，肯定会对余下的公主十分优厚‐‐起码也要做做面子。

按照当权者抹黑失败者的惯例，只怕栓儿的身世是要被翻出来说的，皇后自然要被天下人唾弃，圆圆必定也会受到牵连。

至于点点，又如何比得上阿黄的关注度？襄王对阿黄，只怕是要比对亲生女儿还更好些，起码太后在世时，会是如此。

至于太后去世以后，到那时，皇后的承诺，又还能作数吗？眼前坐着的仙师，岂不就被她坑过？

皇后眼下，已经再无筹码，她眼底终究是掠过一丝慌乱，又犹豫了片刻，左右一望，终是长叹一声，慢慢地跪了下来。

跪姿自然也有很多种，昂然半跪、委屈弯身，等等不一而足，皇后的跪法非常正式，她伏在地上，头叩砖响，以一个极卑微的姿势，轻声道，&ldo;娘娘，孙氏昔年对你多有亏欠不敬之处……今日在此，给您赔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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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她如今身份而言，这一跪，在世人里唯有太后才受得起。

但仙师却并无闪躲之意，她高高在上，垂首俯视着皇后的脊背，面上终于出现了一缕满意的微笑。

昔日的仇敌，今朝要反转过来求她，甚而再执妾礼……就算是心如死灰之辈，此时也不免会有几分触动吧。

但她依然没有放下架子，还在继续挤兑皇后，&ldo;太多礼了，贫道受不起，娘娘母仪天下，生得凤命，受你一拜，要折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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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肩膀，微微一震，尽管无人能看得见她的表情，但此时她的心情，又有谁感受不到？昔日千方百计，要坐上后位时，她想得到的，又怎会是今日的屈辱？似她这样的人，只怕宁愿以尊荣而亡，也不愿因屈辱而存。

然而，尽管很慢，但她依然直起上身，缓缓举起手，抽了自己一个耳光。

&ldo;昔日，是我人品卑贱。

&rdo;皇后的双眼都有些发直了，她几乎是木然地道，&ldo;以阴谋诡计，对付了娘娘。

今日，若娘娘能助栓儿登上皇位，我愿还位于娘娘，余生为娘娘做牛做马……&rdo;

她又抽了自己一记，仙师神色一动，眼底露出了深深的满意之色，她亦不说话，只是看着。

徐循冷眼旁观，不禁在心底长叹了一声：虽然今时今日，可能是仙师多年来最慡快的一天，但她在一旁看着，心中依然不觉痛快，只有说不出的悲哀。

&ldo;好了。

&rdo;也不知过了多久，皇后两颊，已然高高肿起，仙师似乎这才满意，她轻喝一声，到底是徐徐站起了身。

皇后依然还跪在地上，她抬起头来，祈盼地望着仙师，仙师沉吟半晌，方才缓缓道，&ldo;所谓还位中宫的话，纯粹瞎扯，你也不必多说了。

我只问你，今日你受的苦难，日后可要报偿回来？&rdo;

局面终于迎来转机，皇后哪会不知道该怎么做？她神色肃穆，&ldo;我孙玉女以栓儿、圆圆的性命立誓，今晚之事，乃是我心甘情愿，绝不违背。

日后亦会尊仙师为主，孝敬有加，如有违背，叫我儿女均早早夭折，凄凉落魄无人赡养，叫我孙氏一门断子绝孙，身陷地狱，永不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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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毒誓，终于让仙师满意，她淡淡地道，&ldo;那你告诉我，你到底要我做什么‐‐我刚才已和皇贵妃说过，老娘娘此举，并非是因记恨你而来，就算你在她身前自刎死了，怕也难以影响她的决定，非因情而起，又怎会因情分而动摇？就算我能进了宫，能说上几句，怕也没有太大的效用。

劝她的人，难道还少了吗？&rdo;

&ldo;怎都要试一试的。

&rdo;皇后还是和徐循说的那句话，她顿了顿，又道，&ldo;不过，若是劝说不成，还请娘娘把栓儿带来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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