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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第2页）

莫雨点点头，打了个响亮的口哨，后面驾车的莫杀便拉停马车。

不等莫穆二人下马，莫采薇已赶上来，将水囊打开送到面前，&ldo;少爷，请喝水。

&rdo;

莫雨接过却没喝，递给穆玄英。

穆玄英笑着将水囊拿过来塞给莫采薇，拉上莫雨往河边走，道：&ldo;别跟着我们。

&rdo;

莫采薇几个侍女向来只听莫雨号令，刚要跟上，莫雨在身后摆摆手，她们便原地待命。

两人踏草前行走了一段路，莫雨道：&ldo;我知你不喜欢她们，可他们是我的心腹，虽然没什么本事，但还算忠心。

&rdo;

穆玄英忍俊不禁道：&ldo;难道我不喜欢他们是因为他们没本领？&rdo;

莫雨猛地一收手，穆玄英一个趔趄倒退几步撞在莫雨怀里，不等他发问，莫雨勾着嘴角，低声说：&ldo;我们这一路若不是靠恶人谷的势力，未必能顺利从华山途径长安到此，你不领他们的情，我的呢？&rdo;

穆玄英凑近了些，用一根手指按了按莫雨的嘴，喃喃道：&ldo;你说对了，我的确不领情。

&rdo;

莫雨嘴一张，顺势含住穆玄英的手指，轻声说：&ldo;我们一路这么过来，很快王谷主就会得到消息，用不着到龙门荒漠他就会找上门。

在那之前，我会让他们走，到时，就只剩你我。

&rdo;

&ldo;你这个人！

&rdo;穆玄英抽出手，捏了一下莫雨的下颌，推开莫雨，转身道：&ldo;过去我将恶人谷当做最大的敌人，立誓见一个杀一个，绝不手软。

却因缘巧合与你相认。

大概是老天爷在教我一些道理，世间的事万不可一概而论。

后来，龙王萧杀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我为了报仇不惜拿命一博，甚至挑战少林，险些身败名裂。

可我只差一步的时候，萧杀就死在我眼前，因此事，我被江湖人追杀，却也扬名天下。

萧杀已死，可我那时也并不快乐。

再后来，安禄山造反，大唐危如累卵，不要说我个人的仇怨，就连浩气盟与恶人谷之间的仇恨也都被抛之脑后。

&rdo;说到此穆玄英站在河边转身望莫雨，&ldo;这几年混迹江湖，我见过很多流血和牺牲，可北邙，潼关，长安那几战的惨烈，犹在眼前。

几千人，上万人，说没就没了。

&rdo;

莫雨走上前，好似也有感悟，却没说话，只是拉住穆玄英的手捏了捏。

穆玄英拉住莫雨的手，面对小河，望着涔涔流水东去，继续说：&ldo;在华山面对古曼童和黑齿元祐的时候，甚至之前很多次，我都问过自己，若是就这么死了，甘心吗，或者说，我怕不怕，怕不怕就这么死掉。

&rdo;

&ldo;怕吗？&rdo;莫雨问。

穆玄英道：&ldo;怕。

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