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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京的冬天并不寒冷,哪怕临近年关,温梨笙都没穿上夹袄,只穿了有些厚实的衣衫就足以遮风挡寒,所以温梨笙一度很理解谢潇南为何在沂关郡冬天的时候,随时随地出门都要穿着极其厚重的貂裘大氅。
他如果不穿得保暖一点,很有可能就冻死在北境。
除夕那日,奚京下雪了,虽然是那种细细碎碎的雪花,并不大,但也落了许久,将大地披上一层雪白,天气这才冷了起来,温梨笙在谢潇南的强烈要求下穿上了薄袄。
虽然这种程度的寒冷对温梨笙来说完全构不成威胁,但谢潇南一直盯着,但凡瞧见她打一个喷嚏,就立马让她加衣服,她不愿意,就绕着庭院跑,谢潇南在后面追。
谢潇南不是温浦长,他正是年少腿又长,温梨笙都没跑几步,就被他从后面一把抱起来,不顾她的挣扎给抱进了屋中,将她按在椅子上给她穿衣裳。
小雪断断续续下了一天,在春节的早上才停,侯府张灯结彩,先前温梨笙和谢潇南成亲用的大红灯笼还没有摘下,如今过年倒也称景。
一大早温梨笙从就温暖的被窝钻出来,从谢潇南的身上滚过,翻下床穿衣裳。
谢潇南本来还在睡觉,被她一压就醒了,转头就看见她坐在床榻边高兴地哼着小曲,支着头笑问:“怎么刚醒就这般高兴,是做什么美梦了吗?”
温梨笙转头看他,笑眯眯道:“新的一年就要来了,我当然高兴啊。”
转眼就要建宁八年了。
前世的建宁八年,沂关郡因活人棺的事处处动乱不安,沈嘉清辞别,沈雪檀离家,大梁内忧外患,岌岌可危。
现在的建宁八年,百姓安居乐业,大梁四海升平,这就是最好的结果,温梨笙当然开心。
她将衣裳穿好之后,对见谢潇南还躺在床榻上,就伸手去拉他的胳膊,喊道:“你快起来呀,今日可是春节!
怎么能睡懒觉呢?”
谢潇南笑着,被她一拉就坐起来,而后就见温梨笙将衣裳递过来,指挥道:“你快些穿好出来,不然给爹娘请安耽搁了,我可不等你。”
这番话给谢潇南逗笑了,平时最懒的人突然勤快起来,确实颇为有趣,他应了一声,就开始穿衣裳。
温梨笙走出去,推开门的一瞬,外头的冷空气也一下子就扑面而来,吹拂在脸上,带着冬日里的冷冽,让人一下子就精神不少。
她唤来下人送水,洗漱完之后谢潇南从内室中走出来,朝外面看了一眼,眼眸微微眯起:“雪停了呀。”
“是啊。”
温梨笙的语气中不自觉的就带上些许抱怨:“我原想着奚京能下雪,也还算不错,至少能有堆个雪人什么的,没成想下得那么小,这地上堆积的雪连捏个雪球都不捏不了。”
谢潇南看她的嘴老大不乐意的撅起,没忍住笑了,“奚京能下雪都是稀罕事,前两年冬日连雪都见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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