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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弊是吧?谁缺帮手似的,谢一鸣——”
谢一鸣眉峰微挑,脱离静止旁观的状态,从倚着的树干上离开身:“来了。”
乔植往旁边撤开好几米免得被殃及,对这幅小学生打水仗的幼稚场景真情实感表示无语:“我真服了。”
旁边传来相机抓拍的快门声,乔植离开这块适合取景的空地,顺着泉水走下去。
快门声已经听不见,笑闹声也逐渐模糊,许多细碎声响才终于被捕捉。
泉水流动,枝叶摇晃,甚至能分辨出这片树林里有不少于五种的鸟叫声。
乔植闭起眼睛,在这些繁多却不杂乱的声响里觉出静谧,真真正正地切身体会到有个词叫心旷神怡。
——“后面的荒坡可以由镇上开垦,低价租给愿意种植新品种桃树的农户,树苗我来申请,免费供给……”
随风传过来的女声清亮且从容,像是将汩汩泉水不息的生命力和参天树木笔挺的安全感融合在一起。
前后同行的有两男两女,最前面的女人看着和爸妈差不多年纪,左右两个男人三四十岁,中间的女人最年轻,也最看不出年龄。
仿佛和乔植他们相差无几,又仿佛比他们大出许多。
她穿着寻常的白上衣黑长裤,手里拿着遮阳帽,有时缀在后面,有时走在最前,热起红的脸上一直带着明朗的笑。
“泉眼珍贵,自然更迭的事我们改变不了,但人为损害还是能预防的……”
山路越往上越窄,到乔植在的位置已经不能容两人并行,人到近前停下乔植才反应过来该让路,连忙退开时没留神脚下,被拉了一把才没绊倒。
“谢、谢谢,咳、不好意思。”
她笑了笑,说:“没事。”
后面的人认出乔植不是秀溪本地人,听乔植说元京墨和秦孝在上面泉眼那里,连声说他们也要过去,正好同路。
“舒清啊,元京墨就是元大夫的孙子,之前给大家伙送防暑贴的元家药馆。”
舒清点点头:“我记得。”
旁边的热情大姨说完又问乔植:“帅小伙,京墨和你说起过舒清书记没有?我们镇上新来的干部,顶顶好的女子!”
说到最后,她一脸骄傲地竖起拇指。
乔植觉得自己被感染了,胸腔里也有什么跟着升腾膨胀,像要燃的烟花、火红的夕阳。
“说过,说因为新干部秀溪变得更好了,大家都在夸,”
乔植视线落在随着步伐摇晃的乌黑的高马尾发梢,“没说过名字。”
“舒清,舒展的舒,清澈的清。”
舒清稳稳走着山路没回头,但声音里的笑一直能听到:“秀溪本来就很好,全靠大家支持配合,我才有机会锦上添花。”
“舒清,”
乔植轻声念一遍,“很好听。”
热情大姨在乔植背上拍了一把:“真是小孩儿,先不论干部不干部,光说年龄舒清就比你们大出六七岁,正经得叫姐才对。”
舒清还是笑,说:“叫什么都一样的。”
先前顺着泉水往下走时明明走了很久,现在往回返却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到了。
秦孝身上水迹最多,不过看起来幼稚活动应该没进行太久。
旁边多了一个戴黑框眼镜的男人,手里拿着本子和笔。
乔植正想问那人是谁,舒清先熟络地开了口:“你怎么会在这儿,不是要去溪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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