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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剑本就是以「飘逸灵动」着称,那人只有一只胳膊,我却虚招多于实招。
他连连闪身,虽不至落败,却狼狈不堪。
突然,那人恼羞成怒,一阵杀意呈现。
一抬手,剑尖凌厉的逼向我面门。
我没有躲也没有去格挡他的剑,飞快抽剑直刺他的咽喉……
这招再熟悉不过,祁川回山当日,就曾以这招偷袭我,只是他的剑气没这般凌厉,也没有真正用上内力。
那日我只是回攻直刺,但其实这是虚招,因为敌人必定会收剑,回挑开我的剑身……借力打力,刺穿他的小腹才是实。
哼,「移花接木」,这是我家传霜凝剑诀以弱攻强最绝妙的一招。
我虽无法看到他的表情,可他见到直刺小腹的剑,明显震惊。
他径直向后退,直愣愣的抬着头,银色的瞳孔直对着我,大量着我,仿佛我才是戴着面具的怪物。
然而我的剑还是刺进他小腹半寸。
感到剑身插入肉身时,我不知为什么,像被人点了穴道,不能再移动半分。
这是我第一次伤人。
我做梦都想手刃仇人,我要在他们的身上刺穿一百八十个洞,用他们如河水流淌的血液,来祭奠我的家人。
可当杀人近在眼前,我却不由得害怕……第一次伤人,第一次看着别人在我面前流血。
那银色鬼魅站在我身前,如我般惊异彷徨,手中握着剑,静静地站在那儿。
他胸口不住起伏,抬起头,硬朗的唇线轻轻颤动。
风吹动他的长发,他想要靠近我一般,向前踏出一步。
手中的剑又刺进他的小腹半寸,我像触电一样猛地收回。
他脚步微乱,「你……」沙哑的声音,话没出口,他身子一震,一口血喷出。
这样的夜,这样的人……寒冷侵袭全身,我转身几个跳跃,像十年前,爹娘带领我们一样,再次逃离了故居。
「释然姑娘,昨晚睡的怎么样?」
一推门,便遇到贺惊桐。
他依旧一身白衣,面若朗玉,清秀淡雅似水墨画。
「还好!
」我略一犹豫,打着手势,虽然知道此时脸色比平时还要惨白。
眼中不觉又浮现昨晚的画面,他早已知道我不能说话……
他迟疑片刻,而是深深盯着我头侧的白玉钗,没有再开口。
昨晚自故居回来,我几乎一夜没睡。
那银色面具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的老房子,而且看似很熟悉那里的构造,他与我家有什么渊源,难道又与十年前的仇杀有关……只是不知他现在是死是活,我植入他小腹中的那一剑流流血,只是皮外伤。
以我的内功修为,更不可能让他吐血,他根本早有内伤……
我的脸色历来苍白,祁川很清楚,他没有多问什么,眼中有些迟疑,却依旧用灿烂如烟花的笑容迎接了我,「释然,多吃点菜。
」
我抬眼看他,他心里似乎有千言万语,可话到嘴边,又不知如何出口,这样温暖的笑,仿佛昨晚那个微醺醉意丶喃喃说着令人心碎的话的人,不是他。
我垂下眼,舔舔唇,各般滋味混杂在一起,只能柔和的扬起嘴角,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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