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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阶送到营地门口,回来之后,对薛六甲越发恭谨谄媚,完全获得他的信任。
两天之后,估摸着父亲已经走远,再也不会被追上,皇甫连夜独自逃跑,留下一封信,谦卑地声称一家人尽为降世王之臣,由于担心父亲年老,回冀州之后为奸人所骗,所以他也得回去一趟,尽快带兵来与祖王相会,云云。
看到信之后,薛六甲大怒,派人去追皇甫父子,命令也传给了吴越军。
宁抱关看到命令之后只是冷笑,没有派人追讨亡命,将信递给梁王,说:“降世王是个老糊涂,皇甫父子如此明显的伎俩,他居然看不透。
也好,皇甫父子占据冀州,至少能令朝廷分心。”
马维想得却多,暗自派出两拨人,一拨向降世军打听皇甫父子称王的详情,一拨出南岸大城,到处拦截官府公差。
就在徐础从应城回到孟津的当天上午,马维手下的探子终于截到一封从冀州送往洛阳的信,其中内容语焉不详,但至少能够看出一件事:早在皇甫父子逃回冀州之前,朝廷已经派出使者北上。
毫无疑问,使者这是要拉拢冀州诸将,为朝廷增加一股生力军,南北夹击,将叛军一举消灭。
“沈家也派人去冀州了,对不对?”
马维问道。
徐础点头,“派出的是沈聪和郭时风。”
“嘿,沈直派出长子,那是对冀州之军十分看重了。
这几天我越想越觉得,冀州才是关键,咱们在这里与官兵对峙,即便侥幸获胜,也挡不住冀州兵的背后一击。”
“有郭时风相助,又有沈并州许以重诺,冀州诸将应该会支持沈家。”
“难说,沈直的许诺还能重过朝廷不成?冀州将领重利,看谁给的好处多,他们就会投向谁。
而且”
马维握住徐础的胳膊,热切地说:“为什么咱们不能将冀州兵收为己有呢?有这样一股力量,平定天下指日可待。”
刚刚在宁抱关身边安定几天,马维的老毛病又犯了,还是想争鼎天下,恢复大梁旧业。
“朝廷自不必说,皇甫开是冀州旧主,沈并州声势最盛,这三家至少各有可许之诺,马兄打算如何取得冀州将士信服?”
“我要向他们许以冀州全界。
那三家各有长处,却有一个短处,那就是绝不会允许冀州自立,我可以,只要冀州肯为我一时之用,我许给他们一世之利。”
徐础摇摇头,“这样的好处,降世王、吴越王也可以许给冀州将士。”
“所以我还需要础弟的三寸不烂之舌,替我说服冀州诸将。
我明白这件事非常难,但是好处不言而喻。
还是那句话,础弟真想一辈子屈居人下吗?风云际会,冀州之兵执天下之钥而不自知,得之者必得天下!”
徐础还在犹豫,马维又道:“郭时风在冀州,更好不过,我写封信,他必然会帮你。”
“马兄相信郭时风?”
“哈哈,对础弟我是相信,对郭时风,我是了解,我有办法让他转投于我。”
徐础叹了口气,“好吧,我去趟冀州,但我无法保证成功,也不保证冀州将士一定投向马兄,我只想挫败朝廷的说客。
马兄在孟津小心。”
“有础弟这句话足矣。”
徐础想,自己的确应该去趟冀州,以求“眼见为实”
,弄清楚河北诸将的想法,他还想看看,马维有什么办法能让郭时风再度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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