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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凭自己如何手段使劲,此人却半点不动容,连欢爱时也看不到半点真心!
一股邪火,腾地烧上心头。
第17章将你全家,秋后问斩!
李广宁心里恨意翻腾,不但没有停步,反而大声呵斥道,
“不知死活的东西,叫你让路,却没听到么?方才那一脚只是提醒,快滚远些!”
杜玉章咬着唇,强忍着胸中不断上涌的热流。
他知道那是血,可他更知道,若是让这血当真呕了出来,今日便无法收场了。
“还不快滚!”
杜玉章站不起来。
他只能拖着虚弱的身子,向一边挪开半步。
李广宁却还嫌他动作太慢,又是一脚,像是踢开什么秽物一样,将他扫到一边了。
杜玉章抬起头,看着李广宁的背影——他抱着徐妃,大步迈出了御书房。
寒风从门外席卷而来,留给杜玉章的,除了胸口的疼痛与满口血腥,只有这无尽的寒意。
门外再次响起了徐妃的软语,脚步声渐渐远去。
李广宁怀抱美人,没有回头。
杜玉章像是入了魔,怔怔看着那人身影一路远去。
终究看不到了。
他这才低下头,惨淡地笑了笑。
他捡起那圣旨。
身子虚得不成,手也没有力气,捧着圣旨都在发抖。
可他还是睁大眼睛,尽力辨别上面龙飞凤舞的字迹。
第一张,是委任和谈御史的委任书。
这两日一夜的磋磨没有白白消受,李广宁,终究是将这日夜渴盼的职位给到他手中了。
杜玉章想要笑一笑。
可胸口的疼突然鲜明起来,刀割一样,疼得他蜷起身子,微微发抖。
杜玉章闭上了眼。
他睫毛微微颤动着。
但他没有哭——这么多年,他早就学会,在心如刀割时,也不会落下眼泪了。
随后,他睁开眼,去取另一张圣旨。
这一张却只短短一行字,鲜红的朱砂墨迹淋漓,张牙舞爪袭进杜玉章的眼中:
“杜家谋逆案犯,罪无可恕,秋后问斩!
钦命监斩官——杜玉章”
杜玉章眼前一黑。
心头那一口强压下去的热血,终究是压抑不住,哇地一声喷涌而出。
一口血接着一口血,他双手死死捂住嘴,身子佝偻成了一团——胸腔里疼得要命,刀尖子团团搅弄,也不会有这么疼!
血流太多,倒呛进喉咙。
杜玉章憋得满脸通红,咳出一团团血沫子,却吸不进气来!
他用力抓着胸前的衣裳,心中突然生出个念头——
难道他要孤零零的,死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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