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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想要什么?”
“陛下前几日大张旗鼓迎了白皎然进宰相府,只怕那些朝臣都以为我杜玉章翻了船,等着看我的笑话。”
杜玉章脸色憔悴,狼狈不堪,笑容却带着冰霜。
他舔了舔干裂的唇,目光中透出一股狠意!
“若不给他们一个惊喜,臣又怎么对得起陛下这金口玉言,亲口允诺的恩典?”
“怎么,你想跟白皎然争?”
李广宁语气中立刻透出威胁。
他手臂又是一紧,几乎将杜玉章拦腰折断。
杜玉章眼前一花——硬生生吊了一日,之后又被李广宁大加鞭挞,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这样折腾。
更何况,他身子本来就是弱的,此刻哪能不脱力?
可杜玉章此刻心中却有着一股狠劲。
明明体力已经接近极限,他依然单手攀住李广宁脖子,撑着身子不倒下。
就算额边冷汗淋漓,他唇边依旧绽放一丝笑意,
“臣自然不能与他争。
只是陛下也说过,这宰相的位置,我再坐个一年半载也无妨。
臣将这宰相做得权势滔天,替他挡了全盘杀机,满朝的恶意。
等到了白皎然接手,岂不是是半分委屈,也不必多受了?”
李广宁眯着眼睛,看了杜玉章片刻。
随后,他也微微一笑,
“看来你杜玉章,也不是全无用处。
若是从前你也这样懂事,岂会白吃了那么多苦头?”
“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
杜玉章垂下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
可他唇上的笑意却更加灿烂——从来是万箭穿心,习惯就好。
熬到当真死了心,是不是就不疼了?
……
第二日,早朝时。
大燕朝堂上,左侧站着文官,右侧立着武将。
右侧为首的徐大将军,是本朝最大的武将门阀。
此刻趾高气昂,似乎连龙椅上的李广宁也不甚放在眼里。
左侧第一位,本该站着宰相杜玉章。
但这个位置,已经空了好几日了。
朝臣间流言四起,都说杜玉章欺君犯上,惹怒陛下,已经被扣押在天牢等死。
甚至有些人说,杜玉章早就死了,尸身已经被草席一裹,丢在了乱坟岗上。
按理说都是同僚,总该上门关心一下。
就算真的失宠身亡,不能大肆操办,也该送几串纸钱,祭奠一番亡魂。
但杜玉章不同——那不过是个卖父求荣的势利小人!
谁在意他的死活?死了才好!
尤其是庸官们,往日被杜玉章的宰相权威压得抬不起头,稍微玩忽职守,贪污索贿,都要被杜玉章叫去呵斥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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