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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谓啊,挑贵的,反正你和易忱请客。”
“行!”
邱海洋是险胜,这次物理卷难,他凭着擅长学科的优势堪堪挤进前三十,这也意味着不必被老妈强行“圈禁”
,高兴得脚步都轻快了,“走吧,二楼。”
学校附近新开的汉堡店,楼上更安静。
易忱一边跟着室友上楼,一边低头打字,明知楼颖不会回他,但还是发去了信息,告诉楼颖自己今晚晚点回家。
“听说火箭班的课程进度会比平行班快。”
有人讨论起听来的传言,“据说高二前两个月之内就会把课程全上完,之后的一年半时间都是高考总复习。”
“差不多吧。”
“那也太累了,天天都是高压。”
“那也没办法,我还是觉得咱们比文科班好一点,你看那些学文的,背题都背傻了,这三年光是用完的笔芯都比咱们多一倍吧?”
邱海洋发觉易忱落在了后面,于是回头,“我说,你也傻了啊?给谁发消息?”
二楼人少。
易忱将手机放回口袋,抬头的片刻,看见正对楼梯口的四人座位。
还有座位上那个孤零零的人。
于是目光停驻,脚步也不再往前了。
钟吟前段时间生病,半个月没来学校,他是知道的。
一开始只是疑惑,从十二班后门经过时瞧不见站在窗边吹风的那个背影了。
一天,两天,三天,一连三天没瞧见,他实在忍不住,随便拦了个人问:“同学你好,请问钟吟在教室吗?”
“钟吟请病假了。”
男生面色沉下来:“她怎么了?严重吗?”
“哦,不严重,听说是水痘。”
易忱沉吟片刻,隐约有些模糊的记忆,好像自己读小学时得过水痘,会发烧,会有皮肤症状,那滋味确实不好受。
希望她快些好起来。
他依旧每天都会路过十二班,照例每天都往教室内望去一眼,再次看到钟吟,就已经是分班考试前夕了。
这次在班级后门停驻的时间稍稍多了那么几秒,易忱想亲眼确认钟吟已经康复了。
还好,钟吟看上去状态挺不错,只是脸上多了几颗未消的痘痕而已,她和同桌女生有说有笑,乱糟糟的大课间,笑声很亮。
易忱也跟着笑了笑,完全无意识地-
既然已经痊愈了,那现在
隔着几步远,易忱看着坐在汉堡店里低着头的钟吟。
她面前摆着纷乱无章的卷子和答题卡,装着杂物的餐盘被推到了一边,女孩用手遮住了额角,从他的角度,完全瞧不见她的表情,她的脸。
这是一个自我防御的姿势。
她在难过,说不定还在哭,但碍于公共场合,只能用这种方式挡住眼泪。
这个忽然蹦出的猜测让易忱心中一紧,好像心跳都停了半拍,未尝感情的少年哪知女孩子眼泪的杀伤力,不必亲眼所见,只需想象她红着的眼,他就莫名慌得厉害。
钟吟也会哭。
她为什么会哭?
能让她一个人在周末躲在角落掉眼泪,必定是非常非常严重的事。
易忱压住这种令人飘忽的慌张,片刻冷静后,只有一个答案——因为这次的考试成绩。
他看过学年榜了,当然也找过钟吟的名字。
钟吟考得还是很好,虽然名次稍稍掉了一些,但缺课半个月,还要忍受生病,能取到这样的成绩,易忱扪心自问,他未必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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