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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玩,他当然开心。
蹦蹦跳跳走到马车边,都不用人扶,自己就如只小猴儿般爬上去:上回阿瑜姐姐还说,带我们去抓蚂蚱!
阿娘,我可以抓吗?
沈玉娇站在车旁,护着他上车,心不在焉挤出一抹笑:可以,你若高兴,这回还能在外祖父家多住几日。
真的!
太好啦!
棣哥儿兴高采烈钻进车里。
沈玉娇心底轻叹一声,提起裙摆,正欲上车,忽的道路前头响起一阵哒哒疾行马蹄声。
她下意识抬眼看去。
当看到寡淡天色间,那一抹高坐马背上的鲜亮绯红,她眸光霎时凝住。
直到那身形高大的男人利落下马,大步朝她走来。
一步又一步,步履稳健,仿佛踩在她鼓噪不休的心跳上。
夫人万福。
他拱手,朝她行了个平礼。
倘若不是瞧见他眼下的乌青和泛着血丝的眼睛,单看这淡定平静的神态,就好似昨日一切都未发生。
藕荷色袖笼下的长指拢了拢,沈玉娇避开他的目光,低头回了个礼:谢郎君万福。
谢无陵沉默地看着她。
不似昨日那副妩媚撩人的模样,今日的她一袭藕荷色袄裙,梳着寻常的妇人髻,浑身上下并无多少装饰,胭脂与口脂也没抹。
一张清婉脸庞素面朝天,却如盛夏雨水浸润过的芙蕖般,皎白娇丽,自有一段天然去雕饰的风韵。
唯独她俯首行礼间,露出的那截白腻的颈。
那一抹淡淡的红痕。
猝不及防地刺痛着谢无陵的眼。
夫人不必多礼。
他嗓音微低:夫人这是要出门?
沈玉娇轻轻嗯了声,仍旧不敢抬头:外出办些事。
谢无陵道:为裴守真下狱的事?
沈玉娇眼睫颤了下。
终是没忍住,她抬起头,对上男人那双异常沉静的黑眸:你
阿娘,你怎么还没进来呀!
孩子脆生生的嗓音打断了沈玉娇的话。
她和谢无陵不约而同地转过脸,便见墨青色车帘掀开,探出个圆溜溜的小脑袋。
见到陌生的魁梧男人,棣哥儿惊了一瞬,但很快又平静下来,睁着一双黑黝黝的清亮眼眸,半点不怯场:阿娘,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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