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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语无伦次地哭道:“江湖上那些传言,我……我也不是没听到过,但因为有端木三弟与阿颜明明不是亲兄妹却硬被说成是兄妹**的先例在,我对江湖传言就不太相信了,我只信你,你跟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没想到……没想到……传言竟是真的。
所以,是你杀死了端木三弟?”
“不,我取三弟头颅时,他已经死了,他中了叶雪衣的‘沧海一剑’,强撑了几天,还是咽气了。
我没有杀他。”
秦微容神情复杂地看着顾东流,“你骗我,是不仁;端木三弟虽然不是你亲手杀死,但用结拜兄弟的头颅去换悬赏,是不义。
夫君,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不仁不义的模样?”
顾东流深深地看着秦微容,说:“微容,你对我失望,想打我想骂我都可以,但你现在必须离开这里。
祁冬音就快来找我了,他武功大成,不久前刚血洗叶鼎宫,我自知不是他的对手,我死在他手里是不可避免的结局,但我绝对,绝对不能让你受到伤害。”
秦微容听到“我死在他手里是不可避免的结局”
时,突然心口一痛,面色惨白。
顾东流是她的夫君,是她从小爱到大的人,她怎么忍心看着顾东流去死?
秦微容哭倒在地,顾东流还在劝她:“微容,时间来不及了,你快走。
就算我死,我也不会让你有事……”
秦微容缓缓起身,听顾东流的话去暗室把那壶鸩酒拿了出来,同时顾东流去酒窖拿了一壶普通的美酒。
秦微容抹了抹眼泪,问顾东流:“鸩酒,你是自己要喝,还是想给四弟喝?”
顾东流微微一笑,说:“他若给我个痛快,就谁都不喝;他若不给我个痛快,要折磨我,我就自己喝。”
秦微容听了心中一痛。
顾东流微笑着目送秦微容出了顾府,接着他泰然自若地回到院子中,在不大的院子里摆了酒桌,放上两把椅子,把鸩酒和美酒都摆在桌上。
秋风萧瑟,落叶飞舞,一阵竹棍点地的声音传来,哒,哒,哒……
顾府的大门是虚掩着的,祁冬音轻而易举地推开了门。
此时魑魅蛇没出来,祁冬音看不见顾东流,但他能听到院中有人的气息。
祁冬音关上门,问:“前面坐的是顾东流么?”
顾东流微微一笑,说:“四弟,你怎么不唤我二哥了,这么生分?”
祁冬音哈哈大笑道:“不敢唤你二哥,就怕你哪天也取了我的头颅去兑换悬赏。”
顾东流诚恳地对祁冬音说:“四弟,三弟不是我杀的,他死于叶雪衣的‘沧海一剑’,我只是在他死后借了他的头颅一用而已。
三弟对待生死是很坦然的,一具尸首埋在土里,就只是一具尸首而已,还不如让它有点用处,我想三弟如果在世,也认同我这个观点。”
突然,魔气带起的狂风冲着顾东流席卷而来,顾东流一个不稳,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祁冬音气得周身魔气泛滥,怒道:“你为了给自己找理由,还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啊!”
祁冬音嘴唇微颤,说道:“害死三哥的是叶雪衣,发悬赏令要三哥头颅的也是叶雪衣,而你,在三哥死后取了他的头颅送给害死他的叶雪衣。
是啊,三哥确实不是你亲手所杀,可你如此作为,难道就没有违背我们结义四兄弟之间的义气吗?”
顾东流摔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胸口,拧着眉说:“你怎么想我都好,但我是有苦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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