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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不器知道她需要时间消化昨日之事,便也不勉强她开怀,什么都由着她。
到了晚间,宗不器往前院正房走,云筝仍然缀在他身后,一直跟到了正房门前,宗不器转过身负手看着她,云筝也仰着小脸,眨巴着眼睛看他。
他有些想笑,忍得闷咳一声,最后道:“我去沐浴。”
云筝呆了一呆,昨日的零星片段呼啦啦挤进脑中,有水,有宽厚赤裸的胸膛,还有……她,瞬间小脸爆红,忍不住惊呼一声,捂着眼睛转身跑了。
昨日她竟然……那样对哥哥?!
她竟然敢,那样亵渎哥哥?!
!
羞耻、尴尬、慌乱、无措……云筝恨不能立时挖个坑将自己埋了。
像个被炮仗惊了的小猫崽一样,一口气冲到后院房里,把栖香吓得打翻了茶盏,一迭声地问怎么了。
云筝不理她,蹬掉鞋子跳到床上,抖开被子钻进去,一把蒙住了头。
“小姐,到底怎么了?是被什么东西吓着了吗?”
栖香边问边往下扯被子,“小姐,你快出来,闷在里面不难受吗?”
云筝踢着腿,声音小小的从被子里传出来:“栖香姐姐,我对哥哥做了不好的事,再没脸见他了……”
栖香一愣:“什么不好的事?”
云筝不回答,只攥紧被角,跟个蚕蛹似的在床上滚来滚去,还发出奇奇怪怪的呜咽声。
栖香也不问了,只扯着被子劝:“小姐吓死奴婢了,还以为什么了不得的事。
放心吧,不管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少爷定不会真生你的气……快出来吧,病才刚好,别再捂出个好歹来……”
被子里安静一瞬,又传出闷闷的声音:“栖香姐姐,你忙去吧,让我自己待一会儿。”
栖香叹了口气:“那奴婢去厨房看看药。”
屋里没了声音,云筝也不再扑腾了,裹在被子里默默地想心思。
她做了那般羞耻的事,日后该怎么面对哥哥呢?他会怎么想她,太丢脸了!
这么丢脸,可是为什么,她却感觉到一丝满足,就像……就像终于找到了哥哥藏起来的小槽酒,偷偷尝了一口,有一种隐秘的快乐……
云筝被涌动的心潮冲击得头脑发晕,感觉像是那种药又发作了,听见房中有脚步声,于是闷闷道:“栖香姐姐,药好了没有……”
“又不舒服了?”
这声询问惊得云筝一把掀开了被子,看见宗不器,呜咽一声,瞬间又埋进了被子里。
宗不器被那张通红的小脸吓到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坐下:“怎么回事?”
边问边伸手扯被子,“快出来,是不是又难受了?”
云筝牢牢地抓着被角,小声道:“哥哥快走!”
宗不器一愣,皱眉将被子一把拉开,云筝无处躲藏,惊呼一声捂住了脸,身子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我去端药。”
宗不器起身要走,却被云筝一把拉住了手,只一瞬又缩了回去。
手心热度很高,宗不器坐了回去,扯开她的两只手,只见那小脸像煮熟的虾子般红,探手覆在她脸上,皱眉道:“又起热了。”
他刚沐浴过,身上清清爽爽,手也是冰冰凉凉。
云筝被他捂着脸颊,觉得很舒服,意识回笼,顿时又惊叫一声,一骨碌爬起来,往后撤着身子躲他,眼睛滴溜溜乱转,就是不看他。
“我去找大夫。”
宗不器起身往外走。
“哥哥别走!”
云筝现在脑子混乱,他一靠近,她的心就怦怦乱跳,羞耻得难以忍受,可是他要走,她又觉得很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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