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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姥姥直接跑过去,扯住她的手语无伦次的张嘴,“我看见那个男人的头被菜刀劈了,他会死的,二舅救不活他的……”
姥姥皱了皱眉,“说啥呢。
你不是牵狗给小六出气去了吗。”
“是出气了。”
小六在旁边开口,“回来的时候有人来找我爸看病,就是开那个高个轿车的男人,不是,开车的是司机,那个有病的是老板,肚子很大的,让我爸给看病,我爸刚才给扶我跟四姐睡觉的那个屋子去了。”
姥姥哦了一声,又看向我,“四宝,那你说的菜刀是啥意思啊。”
我有些紧张,身上开始哆嗦,“就是,我看见有把菜刀落到那个得病男人的头上了,姥姥,太姥那时候我也看到过的,我见过太姥的头掉下来了。
这个男人会死的,他也会被火烧的,他会……”
姥姥抱了抱我,“没事的四宝啊,咱不想这些,姥先进去看看,要是治不好你二舅不会接的,别怕,没人再会被烧了,别怕啊。”
我站在原地,不敢去想火葬场的事情,想到浑身就会发颤,跟着姥姥进屋,那个得病的男人已经躺倒我睡觉那屋的炕上了,二舅看着姥姥赶紧说明白情况,外加吩咐我和小六最近晚上睡觉就去后院,这个男人的病就是不能都走路,不能累着。
所以治病这些天就在前院休息了。
男人很礼貌的跟姥姥打招呼,就连他身旁跟着的那个少年此刻倒也收起了满眼锋芒朝着姥姥点头叫奶奶,还会说麻烦您了,看见没,敢情他就跟我和我家狗过不去了!
姥姥点下头算是回应,看着男人随便的说了两句让他好好休息后就把我二舅拉了出去,“若文,这个病你看不好,我看他时候要到了,咱不能冒这险。”
二舅一脸的难言,“妈,我知道他严重,可人家是从滨城开车过来的,您还记着我两年前在安丰县城给一个年轻人看好的肝腹水吗,这个就是他领导,人家话也说得很明白,就是让我试试,都换过肝了。”
“滨城?”
姥姥挑眉。
“那么远过来的啊。”
二舅叹着气点头,“可不么,刚才还吐血了呢,我看着能见死不救吗。”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低,不过我跟在旁边,倒也听的清楚。
姥姥摆手,“不行,我去说说看看能不能送走吧,人之生死。
各安天命,救不了那就是救不了,我看相虽然差点,可也明白一些,他这口唇发青舌发紫,十病就有九个死,咱不能犯这忌讳,你等着,我去说。”
我听着姥姥的话,脑子里总会想到那个菜刀,我真的很希望二舅能救活这个男人,至少,我现在不想看谁死,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心里总是凉飕飕的。
姥姥进屋后就看着男人笑了笑,“听说你们是从滨城来的?”
男人微笑着点了点头,“给您家添麻烦了。”
“哎呦。
可别这么说,就是我没想到,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你们这城里人还会来我们农村寻偏方,我这都挺惊讶的呢!”
男人很礼貌的轻笑,指了指盛辉,“是小盛跟我说他在薛大夫这看好的,我记着,他两年前病的也很重。
那时候,我还让他在我那住院,一直也不见好,换肝的风险太大,对他来讲,经济方面也是个问题,所以,他想保守治疗,就回老家了,没想到再去找我,他病已经好了,所以,我听他说到薛大夫,就想着,来碰碰运气。”
“哎哟。”
姥姥一脸的不敢相信,“这个病与病之间全不一样啊,你家里人同意你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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