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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rdo;榆钱儿小跑出门，过了一会儿果然领了两个抬着热水桶的粗使婆子过来。

两个婆子十分热情，&ldo;表姑娘以后若是要用热水，只管跟我们说就是了，厨房里见天儿的温着水。

&rdo;

纪澄笑了笑，让柳叶儿抓了两把她们从晋地带来过来的糖果子给婆子，带回去给小孙子吃。

两个婆子道了谢退了出去。

榆钱儿给纪澄擦背时，纪澄问：&ldo;你花了多少银子才让两个婆子这样上赶着要给咱们抬热水？&rdo;

&ldo;也没多少，一人给了二两银子。

&rdo;榆钱儿说完，明显感觉自家姑娘直了直背，蝴蝶骨上的肉都紧了，赶紧又道：&ldo;姑娘你是没看到我刚说要热水时她们那副嘴脸，说什么家里正经主子都还没要热水呢，得给她们留着。

我给了银子后，立马嘴脸变了过来，就跟八辈子没见过钱似的。

&rdo;

&ldo;那你知不知道她们一个月的月钱是多少？&rdo;纪澄沉声问道。

呃，这个还真不知道。

榆钱儿跟着纪澄之后，就再没缺过钱，也丝毫想不到要去打听沈府下人的月钱这件事儿。

&ldo;那你又知不知道平日里姑母打赏下人，都是用什么？&rdo;纪澄叹息一声，&ldo;你这样做恐怕会坏了姑母的规矩，这一家子下人管起来难，放纵起来可太容易了。

&rdo;

榆钱儿有些委屈地道：&ldo;可是咱们初来乍到，府里的人都瞧不上咱们是西边儿来的，老爷又没个官身，不用银子简直是寸步难行。

&rdo;

纪澄道：&ldo;这些我都知道。

只是咱们在别人府里做客，姑母事情又忙，哪可能处处都周全，但即使咱们受了委屈，同姑母说一声她自然能安排好，可你这样随便花银子，就像在拿银子打姑母的脸。

&rdo;

榆钱儿气得澡也不擦了，&ldo;可是姑娘在家时是日日都要洗澡沐浴的，来的路上情况特殊就不说了，难道今日第一天来也不洗澡？不洗澡姑娘又该睡不着了。

我要是不花钱，又到哪里去变了这桶热水出来啊？&rdo;

纪澄又好气又好笑，&ldo;哎哟，我的小姑奶奶，你这脾气也太冲了吧。

我只是跟你讲道理而已，不过我也知道咱们榆钱儿是为了我好，这几两银子花得值，只是咱们今后可不能再这么做了，银子虽然能使鬼推磨，可却买不到别人的敬意，你呀，今后别一条路走不通就想着砸银子，动动脑子想点儿别的法子行不行？&rdo;

榆钱儿嘟嘟嘴，又拿起帕子给纪澄擦手，&ldo;知道了，我今天是不是给姑娘闯祸了？&rdo;

纪澄叹息一声，&ldo;没事儿，明日顶多被姑母骂两句。

&rdo;

洗过澡，柳叶儿那边已经将纪澄常用的花露、香膏都准备好了，纪澄自己抹脸时，柳叶儿就用香膏给她抹脚，再给她戴上棉布手套和袜子，伺候她上床躺下。

&ldo;柳叶儿，今天你能不能就在我屋里睡？&rdo;纪澄问。

柳叶儿比纪澄大一岁，在她身边伺候的日子更久，知道自家这位姑娘小小年纪虽然心思缜密，但毕竟一个人到了这府里心中肯定是惶恐不安的，虽然大少爷也来了，可就是他想照顾身在内院的妹妹，那也是多有不便的。

&ldo;奴婢去洗了脸洗了脚就来。

&rdo;柳叶儿转身将自己的被褥抱到纪澄床畔的脚踏下铺上，麻利地洗漱完毕进屋。

纪澄在床上反侧难眠，她的睡眠一向不好，换了地方就更难入睡。

思绪纷杂，一下就跳回到晋地，想起凌子云来，她这辈子大约是嫁不成他了，两家虽然门当户对，可是一旦遭遇外辱，恐怕分崩离析就在眼前，倒不如相望天涯，各找各的门路。

第4章倒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