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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漼归来的消息很快传到承安耳中。
承安赶到院中。
喘着气,正好追上谢漼。
“……爷。”
二人立在静远居院门口。
谢漼抬眸,望向承安。
见承安形容憔悴,面色如土,眉眼间聚着浓重的阴霾,整个人萎靡不振,毫无生气。
谢漼便问:“府中发生了何事?”
承安张了张嘴,喉间干涩,似是被烟火熏了般,发不出一丝声响。
爷将他留在府中,不就是让他护住姨娘吗?
可姨娘……
谢漼见他这般模样,并不追问,往里看去,院中正在清扫的仆人们,纷纷停下手中活计,朝他看来,目光中满是异色。
谢漼心中陡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再看向承安,谢漼额上隐隐浮现一层汗珠。
声音便重了些:“府中到底发生何事?”
承安眼中泛起泪光,“扑通”
一声跪地,垂着头,哽咽道,“爷,姨娘、姨娘——”
谢漼俯视他,语气分外冷沉:“她怎了?抬起头来,看着我说。”
承安抬起头,对上谢漼冰凉的目光,吓得浑身一颤,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姨娘……”
“没了”
二字还未说出口,谢漼已转身,疾步离去。
承安直愣愣地跪在地上,好一会儿,一旁的男仆将他拉起,他这才如梦初醒,双手撑地,起身。
双腿麻了麻,承安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谢漼越走越快,逐渐消失在承安的视野中。
承安深吸一口气,顾不上腿上的不适,抬腿便追。
从静远居到清挽院,若慢行,需一刻。
谢漼此刻大步疾行,约半刻就能到。
远远地,谢漼转过一处弯道,站在小径上,看见那一处焦黑的院子。
这一瞬,脑中轰然作响,一片空白,整个人定住,好似被抽去了脊梁,动弹不得。
他几乎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到院中的。
周围一片死寂,这座曾经那么鲜活的屋子如今被烧得面目全非。
还有……
尸臭味。
谢漼这一年多在濠州救灾,闻多了这味道,一瞬便辨别出来。
门虚掩着,谢漼一直盯着那处,却没有抬步走过去。
万箭穿心,不过如此。
正午的阳光很烈,这一刹,照得他眼前出现重影。
他好似产生了幻觉。
恍惚间,看到有人打开那扇焦黑的门,朝他奔来。
真儿,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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