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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的死寂后,阿鱼迟钝地惊呼一声:「啊?」
「此事说来话长……总之只是阴差阳错丶机缘巧合!
我两位姐姐也并未因此离心离德……我那二姐夫确实是英年早逝了,二姐姐嫁给他三十四天,他便撒手人寰了。
」
「此乃旧事,暂且不提,」谭妙真无奈摆手,转向二人,「二位来问我何事?」
「来问拏云。
」沈羡亭道。
谭妙真做出回忆的模样,说道:「拏云啊……我与他不熟,他性格古怪,很少与旁人说话。
」
「他应是哪年九月来的——哦,天禧十六年,是我二姐姐过世那年。
我二姐姐去终南山采药,捡了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回来……」
*
「阿妙——」
四喜堂的木门「嘎吱」一响,一白衣女子从门外踉跄而来,肩头扛着黑衣一人。
女子身量娇小,受伤的男人却高大非常。
与其说是被她扛进来,倒不如说是从他身下将他拖进来的。
白衣女子撞开四喜堂的大门,唬得谭妙真执针的右手一抖,银针登时便将手下羊皮扎穿。
「二……二姐姐?」
白衣女实是撑不住那男子,撑着门框逐渐跌下去。
谭妙真见状,急忙将针插进羊皮中,上前将那男子接过,一手又扶起白衣女。
「二姐姐,这是……」
「去烧热水——」
「啊?」
「要快!
」
男子发丝散乱,唯独胸前汩汩流血的伤口带着灼热的温度,其馀皆冰凉得与尸体无异。
门旁的谭衔霜缓过一口气,白衣服上沾满那男子的鲜血,冲向近旁取剪刀纱布等物。
谭妙真扛着那男子手足无措,最后无奈将他放在地上,冲出屋舍烧热水去。
待她回来,男子已被药童挪至榻上,胸口衣物皆被剪开,露出其上触目惊心的贯穿伤口,身上大大小小皆是血洞。
谭妙真放下水盆,撑着后腰擦擦额上细汗。
视线往那男子身上一瞄,骇得又冒一身冷汗——
那男子半张脸不知何年被火损伤,疤痕遍布其上,上下眼皮被火融在一起,只怕是连一只眼睛也烧瞎了。
可谓惨不忍睹,可怖如鬼。
谭妙真被吓得心脏狂跳,谭衔霜却神色沉着,手下不停。
她头也不抬地冲谭妙真道:
「阿妙,别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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