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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害怕地难以入眠,食不下咽,到时莫说爬墙,多走几步怕都会喘,因此绿桃主动和苏轻眉商量,去了城中药房找老大夫抓了两剂帮助入眠的良方。
当然,还有缘由是绿桃不忍心说的,小姐从开始到现在没当着任何人的面哭过,憋得太狠了,她心里着急,怕小姐憋坏。
回来后,绿桃很快煮完汤药,进闺房端给苏轻眉,等着小姐慢慢喝时,轻道:“小姐,奴婢觉得好怪。”
“怎么了。”
“城里静悄悄的,毕竟是知府的混蛋儿子强娶,奴婢生怕小姐被议论,还不敢暴露是苏家,但是城里无人提及,好像没这桩事情一般。”
苏轻眉垂眸,“大概是不想再闹出不好的传闻吧。”
她记得苏文安也说了句,纳妾一事低调进行。
硬要找个理由,只能是张成魁每年带进府的小妾数不胜数,次次高调,尸体抬出来时闹得也就很风云,以至于他而立之年没个正经娘子,张知府是担心一直寻不到儿媳吧。
苏轻眉喝了药发觉果然生出睡意。
“绿桃,我想睡一会儿,你先下去。”
“好,小姐您好好休息,奴婢让人别来扰您。”
绿桃立刻收起遐思,诺了声,将喝空的茶碗端走下去,轻轻合上房门。
苏轻眉昏昏沉沉,手肘撑着腮,她好像又开始做梦,梦到张成魁那张崎岖不平的丑恶嘴脸,正舔着唇毫无顾忌地向她靠近,她怕极了,可他们关在一处喜房,她逃不脱。
他抓住她的手腕,她哭着推开他,再抬起头发现梦里的不是他,变成了熟悉的温柔男子。
苏轻眉眯起眸,瞧着面前的一抹月白虚影,“陆迟,是你吗。”
……
—
正值深夜,状元里街上的知府衙门后宅乱作一团。
张知礼急的在东厢房门口不停踱步,时不时往屋里巴望,听到里面不断传出的惨叫声心简直揪到了嗓子眼,是以一看到庐大夫,就忙上前询问情况。
“我儿到底如何,怎,怎会——”
看着毫无伤痕,为何身上突然散发出难闻味道,十步内熏鼻,五步作呕,下人们都得掩鼻伺候。
庐大夫是扬州城名医,对患者一视同仁,淡淡道:“伤在暗处,大人自然是没看到伤口。”
张知礼皱眉,“什么?”
庐大夫指了指身下,重复:“我说伤在,暗、处。”
“怎么会伤在那?”
“那就要问令公子,碰了什么不该碰的。”
像是中毒,又像是暗病,以他的功力,难以界定。
张知礼虽说觉得此病提起不堪,但他儿子在外沾花惹草惯了,或许这次玩的稍微过火而已,于是松了口气道:“庐神医尽管开方子,我唤下人去抓药。”
“开方无用,我看他已开始发烂,趁现在只要剐掉小半,等个四五日就得全剐了,要不要做你们看着办,想清楚了寻我或者小刀陈。”
小刀陈是江南替人净身送进宫当太监的老师傅。
说完,庐医师潇洒甩袖离开,留张知府一个人腿软摔坐地上。
管家急匆匆从外面进院,尚未听说大夫诊治结果,禀告道:“老爷,两日了,替大少爷纳妾的人全都没回来,奇怪的很,奴才怕是出了事。”
“纳妾,还纳什么妾!”
张知礼痛苦捶地,他连个孙子都没有,儿子就快被阉了,忽地,他扬头:“你说的对,赶紧把那良家子直接抬进门,立刻盯着他们洞房,看来不来得及给我留个种!”
管家不明就里,慌张道:“啊?是,奴才这就再去派人!”
张知礼听着屋里的□□,眼睛通红,拉扯住要离开的管家,“把全扬州的大夫都给我找来,不管如何,用药止住少爷的痛,怎么也得看着他把洞房做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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